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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们到了临勐,枪都还没来得及下肩,就被立刻要求进入阵地布防。
可能是考虑到我们团实际只有一个营的现状,上峰把我们的阵地,安排到了怒江最上游的见龙湾。
见龙湾水势湍急,是天然的防守屏障,说这里是怒江最易坚守的阵地也毫不为过。我们的对面,即是山峦起伏绿树成荫的摩云岭,那里驻守着友军的一个特务营。
黄文烈指挥着疲惫不堪的丘八们在加固工事。我建议着:“团座,这几天咱们也走了上千里地了,让弟兄们缓口气,明天再干吧。”
黄文烈瞪了我一眼,随手拿起兵工铲跳下交通壕,和丘八们一起埋头苦干。有了这样身先士卒的长官,我们只好是紧随其后,把自己变身成一个个疯狂挖洞的鼹鼠。
段彪有些奇怪:“摩云岭也是中国军队,咱们在这布防?防谁啊?”
我解释着说:“这就是说明前方战事吃紧,上峰为了保险起见,才安排了数道防线,名为战术兵法,实则就是心里没底……”
身后传来黄文烈严厉的喝斥声音:“安思虎!再敢惑乱军心,军法从事!”
入夜了,我们的脚下除了黑黝黝的怒江水,什么也看不见。守着水边就会有人联想到鲜鱼美味,几个自认为水性精通的丘八趁着没人注意,以改善弟兄们伙食之名义下到了见龙湾去摸鱼。结果下去了三个人,一个浪花就被怒江水卷走了两个,另一个见势不妙手刨脚蹬的往回游,最后在众人帮助下才惊险逃过一劫。
还没开战就先有了伤亡,这是让人既沮丧又气结的事。黄文烈为此大发雷霆,他也真的动用了我们许久不见的军法:所有擅离职守者,禁食三日,外加二十皮鞭。
静夜中,行刑队啪啪的皮鞭抽打声,格外的清晰瘆人,被打的那支摸鱼小组还算硬骨头,除了几声闷哼都在咬牙硬挺着。
我叹息着:“看见没有?这为将者,本应挟威领军。我们这位团座大人可好,反其道……乱其道而行之!以酷刑威慑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