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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和咽了口唾沫,看着船家毫不掩饰的贪婪表情,忽然展颜一笑,点了点头,“没准还真认识,上海滩杜公馆有一位杜先生,你晓得么?”
船家一愣,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那当然是晓得的……杜先生的大名……”
杜和拆开了钱袋子,大方的抓了一把钱,扔给了船家,傲慢的说,“晓得就好,你速速开船,少爷自有赏钱!”
船家唯唯诺诺的应了,也不敢去捡钱,恭恭敬敬的将杜和送入了温暖的船舱,又送上一只铜皮炉子,眼神依旧将信将疑,直到看到杜和随意的把玩一枚暖白玉佩,上头明晃晃的“杜”字,将船家彻底镇住了,自认倒霉的走了一趟薄船。
杜和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全是冷汗,透过船舱的窗户朝外头的夜色看去,初出家门就已经要面对外面的凶险了,而杜家却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凝重之中。
所有的仆人都战战兢兢的立在下首,不时有几个零星的人赶回来,汇报几句,就走进人群里跟着等。
杜母面无表情的听着,身上即使是在温暖的屋中也裹上了一袭狐裘,一盅药被热了放凉,凉了再热,杜母丝毫没有去喝的意思。
将近半夜,最后一个人回来,犹犹豫豫的将一块手表捧到了太太跟前。
他堵上自己一个月的月钱,赎回了这块不敢肯定的手表,就是想在太太那里搏一搏,若是博对了……
“哪里来的?!”
杜母看了一眼,猛然拔高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