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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苏棠所说的沙饴石蜜,出自汉朝张衡的《七辨》,沙饴即颗粒小的麦芽糖,石蜜也就是蜂蜜。此女聪慧过人,竟然只从“饴”字就推断出糖的含义,不仅通晓诗经,而且博览群书,真真当的起才女二字。
“是我失言,截饼中可放了石蜜?”
“回郎君,不是石蜜,而是蔗蜜。”方绣娘虽然三十多岁,眼角也有了鱼尾纹,但容貌端庄,体态娇媚,举手投足颇有妇人才有的成熟风情。兴许是因为徐佑让她们借住的缘故,没了昨日的泼辣和骄横,眉眼间小心翼翼,耳垂绯红一片,垂着头不敢对视。
“蔗糖?”
徐佑猛然想起顾恺之就喜欢吃蔗糖,可见在魏晋之时,蔗糖的制造工艺就已经很普遍了。不过,不管是蜂蜜还是蔗糖,在古代都是奢饰品,非富豪等闲不能享用。苏棠已经落魄至此,囊中纵然还有些钱财,想必也不会太多,本该仔细算计度日,却依旧大手大脚,看来也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若是方女娘有闲暇,不妨教我这个婢女学学截饼的做法。”徐佑指着冬至,道:“不过她性子顽劣,愚笨不堪,恐怕要劳烦女娘多费些心力。”
方绣娘自然一口应承下来,冬至明白徐佑的意思,也放低身段,叫了声阿姊,反正不管暗中想些什么,明面上一团和气,嬉笑声在房间内久久不绝。礼尚往来,徐佑留苏棠吃饭,算是庆祝乔迁之喜,席间论及诗文,她才思敏捷,满腹经纶,每所言必有出处,但又别出蹊径,不假前人,对许多东西都有自己的见解,要不是徐佑和何濡都是饱学之士,估计连聊天都跟她聊不来。
履霜更是佩服不已,言语中很是亲近,她自幼在青楼长大,固然聪明,但涉猎太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汉舞胡乐都要略知一二,反而不如苏棠在诗词一道上的才气。所以遇到之后,相见恨晚,她又最擅长与人交往,有心逢迎之下,苏棠如何抵挡的住,不一会就变得熟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