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游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叶晟听着轻快的脚步声远去,微微笑了笑。他忘记自己的女儿是谁,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这个女婿真的是个温暖又可爱的孩子,虽然有时候淘气嘴欠让人想揍他。
南宫珩路过成衣店,进去换了身干净的新衣裳出来,问了路,就往城主府去了。
城主府占地面积很大,司徒善说长老和核心弟子都住在里面。
到门口,给守卫看过告示,守卫什么也没问,就带路送南宫珩去大长老司徒焱的住处。
关于司徒家大长老司徒焱唯一的孙子司徒瑄,来之前南宫珩真跟司徒善打听过。
司徒善说,司徒瑄原本是司徒家年轻一辈第一天才,不仅医道天赋出色,习武天赋也极为出色,司徒焱十分宠爱,直到司徒瑄的母亲被人撞见跟家主司徒岳偷情。
事情捂不住,闹大后,司徒瑄的父亲一怒之下杀了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然后打算自杀。结果自杀之前,他还要杀掉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因为那不是他亲生的。
司徒瑄被疯了的父亲砍断右臂,又亲眼看着父母双双惨死眼前,逃过一劫之后,再也没出过门。
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傻了,有人说他是没脸见人,总之曾经的司徒家天才成了个天大的笑柄。
而司徒岳声称是被勾引,安然无恙,依旧稳坐家主之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徒焱明知这不是他的亲孙,坚持不让司徒瑄认家主司徒岳这个生父。司徒瑄的野种身份是崇明城乃至天沐国公开的秘密,但他名义上仍是司徒焱的孙子。
“瑄公子,新的琴师到了。”
侍卫通禀后,过了一刻钟,房中才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进来。”
侍卫松了一口气,对南宫珩示意他可以进去了,又小声提醒让他小心点儿,少说话,不要惹里面的人生气。
南宫珩推门进去,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药香,窗边坐着一个消瘦的男子,空荡荡右臂袖管正对着南宫珩。
司徒瑄不说话,南宫珩也没主动介绍自己。虽然叶晟已经告诉南宫珩他的名字,但他不打算用本名,问就是花小南,不信就是南小花。
房中有琴架,南宫珩走过去,把琴放下,闭上眼睛开始弹,也不管司徒瑄想听什么。
片刻之后,司徒瑄转头看向南宫珩,消瘦凹陷的面颊上没有一丝温度。
一曲终了,南宫珩睁开眼,“公子觉得如何?”
“继续。”司徒瑄话落,又收回视线。
南宫珩接着弹,三首曲子之后,司徒瑄才再次开口,“这些曲子是你作的吗?”
南宫珩摇头,“或许是,我不记得了。我因中毒失忆流落到此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看到告示去买了琴,试过发现会弹,就来了。”
司徒瑄蹙眉,又看了南宫珩一眼,“为何要来?是打算让我祖父为你解毒?”
“不,是希望司徒大长老能为我老爹医治,他眼睛中毒瞎了。”南宫珩说。
“你既失忆,如何知道那是你的父亲,而不是害你之人?”司徒瑄眸光很冷,想必是想起自己的身世。
“我知道他不会害我,直觉。非要说理由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比我更惨?他不仅失忆,还瞎了眼。”南宫珩神色从容。
“你……应该出身不凡吧。”司徒瑄看着南宫珩说。这是他的直觉,虽然南宫珩容貌平平,衣着普通,但他周身的气质遮掩不住,而他的琴艺之高超,是司徒瑄平生所见之最,琴曲本身也很不一般。
南宫珩摇头,“或许,我早晚会想起来的。”
“你不怕吗?”司徒瑄问。
“怕什么?丢掉的东西,丢掉的人,都可以找回来,丢掉的记忆也可以。不然我要跟老爹在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岛上抱头痛哭么?”南宫珩笑着说。
“你可知道,骗我的下场?”司徒瑄眸光倏然幽深。
“当然,所以我没有。”南宫珩很淡定,“如果司徒公子听琴听得开心,明日还想听的话,我要的酬金就是给我老爹医治眼睛,不然我只能带他去别处求医。”
“为何条件不是给你解毒?”司徒瑄反问。
“如果司徒公子如此好心的话,当然更好。”南宫珩点头。
“我喜欢你的琴声,如你所愿,会请我祖父为你父亲医治,你去带他过来吧。”司徒瑄话落回头,又看向窗外,恢复了雕塑状态。
看南宫珩抱着琴,脚步轻快地出了院子,消失在视线中,司徒瑄感觉这人很奇怪。
若南宫珩所言经历是真,应该迷茫无措甚至是痛苦,可司徒瑄从南宫珩身上,以及琴声之中,却感受到了蓬勃向上的乐观,并不刻意,是由内而外的。
司徒瑄戒心很重,某件事之后便几乎没再与外人来往,他刚刚跟南宫珩说的话,比他过去一个月说的都多。
而司徒瑄事实上没疯没傻也没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只是觉得人生突然失去意义,原先看来好好的人,假面一揭竟都是畜生。他关起门来,只是不想再跟那些讨厌的人说话,甚至不想再看到他们,觉得恶心。
司徒瑄从小就痴迷音律,如今只剩了一只手,便请琴师来抚琴给他听。可他对人十分敏感,看不顺眼的便立刻赶走,过往也没有几个琴师的琴声能打动他。南宫珩是个异类。
“瑄儿。”身形高大的老者进门,手中拿着一张青色的帖子。
“爷爷。”司徒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起身走过来。
司徒家大长老司徒焱,在外人面前孤僻难相处,唯独面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时,眸中才有几分温度。
“这是什么?”司徒瑄接过司徒焱递来的帖子。
“圣岛上新来的喜帖,端木少主成亲,邀请司徒家前去观礼,有一张帖子是给我的,你想不想去?”司徒焱问司徒瑄。
司徒瑄打开喜帖,神色淡淡,“祁尧又是谁?这么快便换人了,如此随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