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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延寿的大旗被砍倒在地,附近满是残肢断臂。泥土吸饱了鲜血,有一种妖异的暗红。
“拿伤药来!”邵树德拦住欲起身行礼的军士们,扭头说道。
李忠连忙吩咐下去。
“总办”李璘、何檠等人正坐在地上休息。
厮杀了许久,不但脱了力,身上的伤口也是触目惊心。
“你们——”邵树德拍了拍李璘等人的肩膀,道:“打得很好!”
伤药很快被取了过来,邵树德让李璘脱了衣甲,仔细查看伤口。
胸口、腹间、肩头,总共四处伤,竟无一处在背上。
邵树德仔细给李璘敷伤药。
李璘神色激动,但端坐在那里不动。没什么好矫情的,他想起了出发前军士丁大郎的话,当时他摸着脖颈,说愿为大王死战,脖颈挨上一刀又如何?
丁大郎已经死了。
在与敌接战之前,就被箭射死了,死得一点不勇猛,不伟大,但没人可以轻视他,嘲笑他。敢于直面贼军锋刃,脚不旋踵,便是勇士。
敷完伤药,邵树德看到李璘缺了两根手指的左手,道:“渑池之战,君与贼力战,五兵咸尽,复以拳殴敌,手见白骨。壮哉,有此勇士,何愁贼人不平。”
“总办,门下还能杀敌!”李璘欲起身。
邵树德让他坐下,随后解下披风,挂在他身上,道:“伤口不能见风,且安坐,破贼营寨之事,自有其他人来做。”
何檠等人羡慕地看着李璘。
邵树德一笑,道:“好好养伤,既为我门生,做师长的,自不能亏待了尔等。”
说罢,又把目光投向了喧哗声不断的淮贼营寨,道:“淮贼伤我门生,岂能没有血祭?”
臧都保、李忠二人一惊。
“攻破此寨,格杀勿论,寸草不留!”邵树德说道:“将贼众首级尽皆斩下,筑成京观,我倒要看看,淮贼还敢不敢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