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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接了过来,轻嗅了下,对师清漪说:“与一水那个香瓶的香气一般。”
当时师清漪酒醉那晚,一水曾说爷爷给他留下了那个香瓶,洛神从一水那里取走了一些香膏,现在正留在房子里。
师清漪心想,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一水爷爷身上当时带着这种香瓶,以在遇到心娘娘以,心娘娘没有对他下毒手?而且一水说了,他爷爷遇见常郎君,也开过这个香瓶,常郎君同样放过了他。
这香瓶是爷爷给一水辟邪的,原来真有这么好的辟邪作用。
洛神将香瓶收了起来。
那人见了,也没有什么明显反应。
洛神瞥了他一眼,讳莫如深。
那男人趁着问话拖延时,已经慢慢将自己的腿拨来了,他抬手一甩,甩开手上扎的军刀,连滚带爬地往前,师清漪早就看见他准备逃脱的这个小动作,也没点破,捡起军刀站起身来。
“你能爬多远?”师清漪说着,和洛神有雨霖婞三人缓步跟过。
那男人这下原形毕露,大骂起来,这个时候一个影子突然又蹿过来,师清漪定睛一看,是之前那个抱着脑袋捶的可怜男人。
他正在逐步变为凶尸,估计在不断反抗内心的攻击冲动,等他看到地上的那个疯男人,认了他,哀嚎一声,猛地扑了过。
但那疯子吃了药丸,那个可怜男人会变成凶尸,必然是被强行喂了种子,因为药丸的气息,他法真的对那疯子下杀手。
那疯子咧嘴一笑:“你……你动不了我的。”
那男人越发痛苦,双手在那疯子身上乱抓,一边念叨着一个字,似乎是让那个疯男人将叫这个字的人给他,那疯子的衣服被他抓乱了,从身上滚了一个什么东来。
那疯男人顿时变了脸色。
洛神走到那东旁边,弯腰捡了起来,是另外一个香瓶。
“原来你有两个?”师清漪说:“难怪洛神拿走你的瓶子,你看上并没有太慌张。”
那疯男人这下才真的慌了,他一边将身上那个男人推开,一边勉强撑着身体,跪在地上:“给我一瓶,给我一瓶!我不能没有这个瓶子!”
师清漪,洛神,雨霖婞三人缓步退了起来。
洛神从香瓶里倒了一抹香膏,涂到自己手背上,并把之前那两个香瓶别给了师清漪和雨霖婞。
那男人见她们三人突然退,越发觉得不对劲,缓缓头看。
他身现了一双赤足,那赤足的主人穿了一件古款式的衣裙,裙摆参差不齐的,似乎有年头了。
那疯男人脸色发白,哆嗦了起来:“不,娘娘……不要。”
赵听琴的模样看上很年轻,肤色白皙,眼睛也是漂亮的丹凤眼。她低着头看着地上这个人,脸上除了有些脏,并没有什么别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弥漫着一层死气,看上和人的形体没有区别,难怪那个疯男人会觉得她是一个活了很久的活人。
师清漪往退的同时,不明白之前赵听琴投照在墙壁上那些古怪的影子是怎么事。
赵听琴弯下腰,将那疯男人抓了起来。
“我是你的信徒!我信你啊,娘娘!”那疯男人没有了香瓶,恐惧地喊道。
赵听琴没有什么脸色变化,一只手抓着那人,另外一只手穿过了那人的胸膛。
那个疯子最一个“信徒”留在嘴里,没有来得及喊来,整个人像只破麻袋一样,在赵听琴手上断了气。
赵听琴挖了他的心脏,刚挖来因为有残留的反应,而跳动了那么片刻,但很快心脏就不动了。赵听琴看见这个心脏没有动弹,骤然暴怒,凄厉尖叫起来,抬脚将这心脏踩碎了。
跟着她站在原地,看向了师清漪她们。
师清漪一手握紧了春雪,一手拎着军刀,洛神将巨阙挑在身旁,雨霖婞则朝她举起了枪。
赵听琴并没有过,目光瞥到地上那颗在跳动的心脏上。
这是那个疯男人最带来的,现在在跳。
赵听琴快步走过,捧起了那个心脏。她像是欣赏宝贝一样,仔细看着它的跃动,脸上满是癔症一般的神色。
“清漪。”洛神轻声道。
师清漪感觉洛神的目光愈发幽冷,而且没有看赵听琴,而是看向另外一个向,连忙循着她的目光看。
却见远处的阴影中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
那人大部被阴暗挡住,只露下半身隐约可见,师清漪能看他两只脚上有缝接的痕迹,而上半身的肩膀上并没有脑袋。
是常郎君。
也许是这边之前那男人哭嚎的动静太大,把赵听琴和常郎君都引来了。
之前师清漪曾在野草地里见过他,并且留下了他的一只手,但之那只手放在房子里守着都被取走了。而此时此刻,师清漪感觉常郎君和上次相比,变得不太一样了,虽然是缝补的身体,但那些身体的部并不是之前那样杂七杂八,而有种融合感,仿佛这就是他本来的身体部。
而那只手,又好端端地到了他身上,与小臂相接。
赵听琴见常郎君过来,似乎十激动,双手捧着那颗跃动心脏,跑到常郎君跟前,跪了下来,像是向郎君奉上什么至宝。
她果然法说话,一边跪行,一边嘴里道:“啊啊啊!”
常郎君接过那颗心脏,轻松捏碎了。
赵听琴蓦地怔在那。
常郎君没有理会赵听琴。
虽然没有脸,但师清漪总觉得常郎君在看着她们在的这个位置,脚尖朝向她们。
过了一会,常郎君迈开步子,朝师清漪走了过。
不知道为什么,师清漪明明并没有任恐惧的感觉,手心却了汗。
一个头的缝补躯体缓步走向她们,并且在靠近她们的某个位置上停下来,在那站了一会,这才又径自离开了。
赵听琴被他捏碎心脏,快步跟了上。
四周除了那即将彻底化为凶尸的可怜男人的哀嚎,再也没有别的响动。
好半晌,雨霖婞才面色煞白地开了口:“……刚才应该是我人生的一个巅峰时刻,心娘娘和郎君都在我面前,都没动我。”
“是因着香膏。”洛神道:“一水给我的香膏,便是如此。”
雨霖婞松了口气:“以我们人人在身上带点这香膏,就不用担心赵听琴和郎君了。”
“我们要担心的另有其人。”师清漪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