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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策叹了口气,指指她手中
的医箱:“这天都这么晚了,能快些吗?”
“你不是让我看你先走吗?”
“你不是说我英勇善良,体贴入微吗?”
沉默的对视间,裴雪青回过神,手忙脚乱收拾起来,朝他笑道:“我这就好了。”
*
后来裴雪青才知道,那天沈夫人犯了头风病,沈元策走不开,想她估计等不到他就走了,直到沈夫人急症好转,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看一眼,本以为多半是多此一举,哪知道黑灯瞎火里当真看见她还在水榭。
那次之后,沈元策似乎知道了她是个非要等到最后一刻的死心眼儿,再也没有来迟过。
他也像认了已经露出的馅包不回去,不再老是刻意摆出吊儿郎当的姿态,刻意带着刺儿说话,也不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事便在水榭里歇歇脚打打盹儿,与她闲聊几句。
熟络之后,裴雪青发现他不装腔作势的时候其实并非刺棱棱的人,就跟寻常的少年郎一样有很多好奇心,会打听她上山采什么药草,手里的医书讲的什么,为何对医术感兴趣。
偶尔也与她开幼稚的玩笑,从外头带来一株草,与她说找到医书上记载的毒草了。
她看那草像模像样的,研究半天,他说瞎研究什么,试试就知道了,直接将草往嘴里嚼,吓得她魂飞魄散,最后才知道那只是随处可见,再普通不过的杂草。
也有严肃的时候,听说她母亲身体不好,他想起自己因病早逝的生母,说他都已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连梦里也梦不出个轮廓来。
说起做梦,他又扯远开去,讲他从小到大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在边关的泥里雨里挨打,梦里他爹像训练死士一样训练他,可他又觉得梦里那个人只是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并不是他。
她问,那他父亲不在他身边,他是怎么学武的?
他说就在书院记下要领,回家偷偷练呗,不过偷练武艺不太方便,他也没能练得太精,那天救她那一箭当真是情急之下走了些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