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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被打断思绪,离三非但不恼,反而挠挠头,向老人抱以歉意,转身便跟随老人继续往新华书店去。
起步没多久,老人斜视着离三,来回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出言警告:“你一个没文化的农民工,以后别没事学人打机锋,小心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命是不是比纸还薄,离三不清楚,但他是否贵贱,许立秋似乎比离三更明白。眼下,她手里,尽管没有掌握有关他的全部信息,但在将近一个月的调查和监视里,她能够肯定的一点便是离三平平无奇,不过一个在一个建筑工地出卖劳力的民工尔尔。
可是,就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值得沈叔忌惮与警惕到恨不得掐死在摇篮里?怎么会值得沈清曼日思夜想、牵肠挂肚到安排她玩起谍中谍,干起刑侦活?
许立秋很纳闷。
就像被十八路反王逼得逃到江南醉生梦死的隋炀帝,酒醉酣睡里或曾纳闷这颗项上人头该归何人来取,或曾纳闷这片大好山河该归何姓来坐。
而她曾一时间纳闷,面前的这位待人间烟火如餐风饮露般的小姐,究竟会是谁,令这般仙姿佚貌的丽人为他二顾倾国城?又到底为什么,这位出尘脱俗的神女愿意跟他一唱天仙配?
但调查以后,她最为纳闷的是,离三怎么能配得上小姐?
离三,一个普普通通的陕北庄稼汉,既没有显赫的身份,也没有神秘的背景,更直白的说,尚能温饱的他走上小康都还有一道深深的鸿沟需要跨越,锦衣玉食的温柔乡,他进得来吗?
就算再降低几个标准,一个堂堂连三本高校都不是的他,纵使有一张过期的燕京大学录取通知书似乎能证明他的优秀,但这样的拔萃,依然不足以够到沈家姑爷合格线的一角,毕竟给集团打工的员工都尽是些211、985的学生。
这般的他,剩下平凡,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