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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徐汗青反问了一句。
“不是。”
“这车不在这里?”徐汗青问一句,离三点点头。
“这马不在这里?”徐汗青再问一句,离三再点点头。
“它们不是原来的‘它们’?”徐汗青还是一句,离三还是点点头。
徐汗青装得逼真,一本正经地说:“这棋就俩人下,我没动过,只有你自己。你动你的棋,很合理。”
“合理吗?”离三笑问道。
“合理啊。”徐汗青头昂得高高的,把前两盘被他那铁桶不破的龟缩阵攒下的憋屈劲儿一股脑抛走。
同时,他斗志高扬,情绪高涨,放声讥讽:“不合理,不合理你想怎么办?是翻棋盘,还是要拍桌子?嘁,刚才拱卒的时候不是挺有气势的嘛,怎么,过了这条江胆小地变虫了?”
合理吗?不合理。
委屈吗?委屈。
不合理加委屈,忍吗?连一盘棋都忍不了,还忍得了世界的不公?
离三拍了两下自己的大腿暗忖,摆了摆头以后继续下着。
徐汗青看他沉默不吭,他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象走田,马行日,棋子,虽说他厚道地只动了零星的几个,但正如热带雨林的蝴蝶,它翅膀一振,兴许扇出一场龙卷风,何况徐汗青手够叼的,动的全是要紧的子儿。
离三的处境越来越难,一步憋屈,步步委屈,他长考的次数越来越多,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
啪嗒啪嗒,徐汗青得意地敲击着刚刚吃下离三的两枚子,仿佛城门下叫阵的前锋,借着人多势众,胜券在握,一刻不停地喧哗叫嚣。
“小子,你就剩这几个子了,还不认输啊!”瞧他上扬的两道眉,像极了胁迫人签下城下之盟的骄横样。
“棋臭一手没关系,继续下,不定您也臭一把。”
离三的棋力不弱,不像一些臭棋篓子没有眼力,看不清最终的胜败,他已经能大概看出自己没有翻盘的希望,可他依旧如臭棋篓子的脾气执迷不悟,继续下着。
徐汗青无比小心地应付离三的反扑,刚下完一手,抬头看着硬撑的离三,心里一点儿不恼他,反而越看越顺眼,这小子,要是当个大将,估计下面的人都是硬骨头,人在阵地在。
由此,徐汗青愈发地欣赏他,因为他此刻表现出的忍耐
输一盘棋,特别是一盘作弊的棋,掀桌发怒容易,推平认输容易,但输的不过一盘棋。毕竟面对着人生,尤其是人生中遭遇不公不平,莫非你还能认输重新投胎?
不能,困兽尚且犹斗,人能比兽差?
望着离三做垂死挣扎的样子,或许在旁人眼里,是愚蠢滑稽的苟延残喘,是死要面子的不识时务,但在徐汗青看来,他已经能看见将来离三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