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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何在?!”
杜五郎转头看去,正见一队威武的官兵大步而来,顿觉这画面好生熟悉。
若没记错,眼下这只怕是第三回了吧?
“你便是薛白?!”
“正是。”
“带走!”
眼看那为首的将领一挥手,差人带走薛白。杜五郎盯着那开合的嘴,不由道:“妄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
“哈哈,你倒是很懂。但不妨告诉你,我等乃龙武军。北衙狱不为人所知,因为能从里面出来的人就没几个。”
薛白从容道:“随将军去便是。”
杜五郎还想说话,见他如此澹定,安下心来。
他也不是第一次下狱了,确实感到一次有一次的成长。
脑中又想起了达奚盈盈,和另一个瘦小的身影,让他好生苦恼。
却听有人赶来道:“没在升平坊找到杜誉。”
“杜誉可在?!”
“誊,我就是杜誊。将军再看看,那应该是个誊字,誊写的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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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成了……”
傍晚,罗希奭匆匆跑过右相府的庭院,进了偃月堂,拜倒道:“王中丞让我来报右相,圣人命龙武军审讯薛白了!”
此事不出李林甫意料,他只是捻着胡须,缓缓道:“仔细说。”
“中丞听闻,圣人似有意批允了杨銛等人的折子,使他兼任盐铁使。好在今日咸宜公主请求入宫,圣人见过咸宜公主之后,当即便命龙武军拿了薛白。”
“是拿了?不是诏见入宫?”
“是拿了!”
“东宫呢?”
“东宫尚无动静,想必事情还未追究过去之前装湖涂。”
李林甫沉吟着,推演各种可能。
圣人亲查,便会知榷盐法是一场阴谋,从薛平昭查到韩愈,查到李瑛余党。
如此,阻止杨銛争权,这是第一步;除掉裴宽,这是第二步;关键在于,能否废太子?
没有别的证据,东宫与此事唯一的牵扯只是在喜宴上密会薛白,与天宝五载上元节密会韦坚何其相似……
想到这里,李林甫忽然愣了一下,脑中浮起一个可能。
李亨是故意的?
这次的喜宴,恰如那次的上元节,这次李亨不支持杨銛拜相,那当时真的就支持韦坚拜相吗?
似乎也只能除掉裴宽、薛白等人了,像是打不破这个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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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听得李静忠附耳低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