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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死很多人了。”他叹息道。
这是没办法的。
都已经叮嘱裴宽不要轻举妄动了,其人却还是为了相位听薛白的挑唆。
让圣人与索斗鸡再削掉一些人,他们才能安心,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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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衙狱。
这个听起来十分可怕的地方,环境却比大理寺狱要好很多。
薛白甚至还有一杯茶喝。
坐在他对面的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
陈玄礼长得高大壮硕,威风凛凛,看着便让人胆寒,此时脸上却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
“圣人让我先问清楚了,以免还得亲自听你狡辩。”
薛白道:“我面对陈将军也是实话实说,保证全是真的。我从来没有交构东宫,太子纳张良娣,我也不知为何邀我,但既收了请帖,只能去了。”
陈玄礼如一堵墙般坐在那,也不说话。
只有小吏在挥笔记着薛白的口供。
“宴到一半,我去如厕,便被带到一屋庑房,太子说为之前活埋我之事道歉……”
“慢着。”
陈玄礼忽抬了抬手,问道:“太子活埋过你?”
“是。”
“此前圣人问话,你为何没说过此事?”
“我担心引得圣人不喜太子,社稷动荡,当时说的是‘东宫不肯帮我,我走投无路’,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到今日又惹了麻烦……”
薛白一直都对李隆基说真话,但得分时机。
因为,说真话才更需要有权力。
他没权力的时候,敢让人知道他是薛平昭,他就得死;若他有权力,他不仅可以是薛平昭,还能继承河东郡公之爵位。
而李隆基是个非常按个人喜好办事的皇帝,薛白近来的所做所为,已让他敢说更多的真话。
陈玄礼又问道:“说说韩愈吧?”
“韩愈?将军竟也知韩愈?”
“他是谁?”
“他不是谁,而是笔名。”薛白反问道:“将军可知何谓笔名?我与老师一起作文章书画而落款的笔名。”
“并无韩愈此人?”
“只须老师左手提笔,此事真假轻易可知。”薛白再次反问道:“但不知将军为何会重视韩愈?我们只落款了两幅字画、挂在自家酒楼而已。”
陈玄礼闻言愣了一下,预感到此桉也许非常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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