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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宇适才所问,可是觉得这一号轮船之设计有不足之处?”
几人落座之后,吴仲翔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他和林义哲一样,也是和沈葆桢亲上加亲(吴仲翔既是沈葆桢的儿子的岳父,又是姑父),是以他和林义哲之间少了很多官场的顾忌。
“小侄才疏学浅,不敢妄言。之所以问及船型吃水,是担心船厂厂址之设,似有不妥之处。”林义哲说道。
“噢?鲲宇认为哪里不妥?”周开锡问道。
“适才那位达士博先生有言,现址水深较浅,无法建造吨位更大之轮船,假使能够建成,也无法下水。”林义哲说道,“以此地为船政之基,恐非久远之计。”
“鲲宇说的也是,”吴仲翔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林义哲的意见,“千吨之船,在此地建造下水,尚要顾及潮汐涨落,已属不易。将来若要建造大舰,必当另寻新址,多费一番周折。”
“如今地基已然下桩,俟木料运到,便可开工,若另换新址,必然延误工期。”周开锡则表示了反对,“何况再选新址,亦非一朝一夕可成。”
“若换新址,必误工期,若是不换,将来建造大舰,还得另选新址,虚耗钱粮人力。”夏献纶说道,“此事确是两难。”
“且骤然换址,朝中必有非议,左公那里也不好看。”周开锡看着沈葆桢说道,“言官闻之,恐又将生出事来……”
“绶珊不必多言。”沈葆桢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周开锡便缩下了后面的话。
“今日所言,切莫外传,免生物议。”沈葆桢看了看大家,说道,“且待详查之后,再做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