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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十道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平时罕见的痛心。
“黄河水险是险了点,可单单凭着黄河自个的水险水急,万万不到这种地步!”
“但一条老黄河,穿行两岸,几个大郡半个炎黄,都靠着它的水养活。只要关中关外,打仗了,发旱灾了洪灾了,尸体堆积如山,处理不了,就往黄河里一丢。官兵丢镇压的百姓,土匪丢截杀的尸体,没什么不是往黄河里去的。”
“黄河边上的村子、县城,也好不到哪里去。穷人家没钱埋爹娘,不孝点,趁夜拿了席子裹了,板车一拉,就抛
尸黄河!还发了个词,叫什么‘水葬归尸’。要我说,这都是自己上吊,自找的孽报!”
可见卫十道这回是真的急狠了,握着烟斗,一句比一句痛心。
铁哥儿毕竟年少,在知道河曲六大家做的事后,简直半秒钟都待不下去,握着刀起身:“俺去报官,掘黄河堤是要判九族的大罪,得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报什么官,回来。”卫十道呵斥,“这帮龟孙敢挖,那就是上下都打点好了,已经在河曲一手遮天了。你是要去官府自个送死吗?”
陈程也一把将铁哥儿这个半大少年拽了下来。
他没在老牛湾遇见过铁哥儿,不晓得铁哥儿出手有多狠。在陈程眼里,铁哥儿就是个放现代,连初中都还没念毕业的小毛孩。核心一队里,陈程最小,平日里没少被其他人按岁数压制,现在撞见个比自己小的,就莫名有了“陈哥”的保护义务和教育责任。
一把将人拽下后,硬充老道地教训:“你听你叔的,稳住点气,我这些天都打听过了,河曲的衙门都是六大姓的人。前两年倒是调来个不收贿赂的好官!结果呢——结果那姓何的好官,没两个月就消失了!!”
听卫十道和陈大哥都这么说,铁哥儿沉沉地坐了下来,抿着唇,不说话。
陈程顺手揉了把这小子的脑袋,看向其他人。
罗澜舟上大学,学的跟水利有关,是所有人里对情况的险恶程度最知晓的。从拿到密信起,一颗心就沉到了井底。
他盯着卫十道的那张黄河图谱,面色凝重地盯了老半天。
“所以,我们找不到他们在哪段黄河堤动了手脚?”
卫十道点头:“只能等魏少那边再传消息过来。”
卫十道说是这么说,一行人的神情犹自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