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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陈老翁,水腌鱼没有卖完,就急着归家,在家中寻到一根刺了毛的旧毛笔,苦于家中没有墨,就去灶屋蹭了点灶灰,把梁二姐给他的食方子,写在了麻衣上。
他年轻的时候,粗学过几个字,衣裳上的字写的勉强能认,他卖水腌鱼卖了十几年,手中藏的还有银钱。
平时不敢教那个泼皮知晓,等他老妻身子好些,他就带着她偷偷离去,那泼皮是个心细的,生怕被他察觉出端详来,只得日日做戏与他看。
陈阿婆又连吃十几日,身子已觉轻快了许多,和月前相较,原本蜡黄的脸色都有了血色。
“娘,你近日得了什麽好药吃,我瞧你的痨病像是轻了。”
陈安跟着开香料铺子的陈大户帮闲,今日方归家,见他认的这个便宜娘,以前快死的痨病鬼样,整日里咳咳咳,惹人生厌。
如今他回来好大一会,却只听得她咳了几声,难不成痨病又好了不成?他拿眼暗地里打量她。
躺在炕上的陈阿婆闻言,不由得咳的急了起来,捂着胸口缓了半天,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把你爹的银钱都要去,他哪还有银钱与我买汤药吃,不过是寻人要了一把药草,煮水与我喝。
我喝着只觉身子更沉……咳咳咳……你要是个有良心的,就给你爹几个铜板,让他给我去抓点药来吃。”
陈阿婆说完,又咳了起来,那泼皮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见她这样,遂又放下心来,不耐烦的说道:“我哪来的银钱,你日日吃药,把家里都给吃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