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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姐暗道,他父亲只知做官,不曾做下营生,家中吃喝全赖她母亲带来的箱笼,要是单论他父亲,岂不就是穷官。
“你们不是旁人,我嫁与了他江家二郎,在他家恁些日子,也看出来了,江家做官的路数和我父亲不同。
那保媒的老相公,不知是不是得了这江家的好处,才把我说与这家,这家做官沾荤腥,我也不知这种官是好是歹。
等日后我但凡立起来,就好生劝劝那江二郎,教他做官学我父亲才好。”
梁堇道:“姑娘是不是担心江家的买卖不正?”
“我的心,也就你能看出来,我婆母房前的那俩童女,就是我公公任此地府公的时候,下头人的孝敬。
一对同生孩儿,这是多稀罕,人家孝敬,江家就收了,我去婆母院里,每回见那俩女童,老觉不好。
也不知下头人费了多大劲寻来的,这江家得了孝敬,能不与人家行方便吗。这还是摆在明处的,暗地里不知收了多少孝敬,替人行了多少方便之事。
要是不损阴德倒罢了,只官场上教人揪住了把柄,便够这江家消受的了,我要是不嫁到他家,他家好赖,与我不沾边。
今儿成了他家里的人,他家行事,好的我不眼
热,只怕出了赖,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