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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荣姐到底是官门子出身,在房里与自个的陪房,说的都是掏心儿的话,她在家的时候,就见过她母亲冯氏收孝敬,哪些孝敬能收,哪些不能收。
她虽不懂官场上的弯绕,但懂孝敬里头的规矩。
“姑娘是新妇,不好去问这家中的买卖,问了她们也不一定说实话,依我看,咱不如背地里查,江家大老爷能升至府公,定然是位有手段的人。
他要是为了孝敬,什麽事都做,怕是早就丢了官儿了,人家收女童孝敬,却能没事,这说明人家行事有分寸。
这做官,并不是人人都是咱家老爷那样,不沾油水的能有几人?还是咱家老爷厉害,能守住心。
官场上的官员,要是沾点油就倒霉,那谁还巴结着做官,有的是沾油水,还能安然无恙的人,端看个分寸。”
梁堇暗道:哪里有什麽清清白白的官,图的东西不一样罢了,这样的话,梁堇只能压在肚儿里,不能讲出来。
她夸吴相公就是夸荣姐,这奉承人也有讲究,怎麽奉承才能教对方喜欢,这法儿日后再表。
“合该是要去查,就从茶买卖查起来吧,这茶买卖,到底是江家的买卖,还是我那婆母自个的,要是自个的,做的是大还是小,是与人一道干的,还是自个干的,这里头掺了什麽人情没有。”荣姐道。
“这可不好查,这等子私事,非亲近之人不能知晓,大娘子身边的人,断然不会往外说嘴。”
梁堇又道:“咱尽心去查查,说不定能查出些什麽来。”
荣姐笑道:“你只管去查,查不出来也不当紧,要是能查出一点半点的,我且要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