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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三郎见张五郎不说话,似有心事,便道:“可是为明年的春闱忧心?”
“我昨儿在家中,听我父亲说,上面的大相公要下了。咱明年春闱,不中倒罢,要是中了,以前的门路只怕不好使了。
中了进士,可不是万事大吉了,还要为自个谋个好差才成。
你没事,你有个好丈人,咱这边的门路不成了,你能去寻他。”张五郎道。
朝中有党派之争,别看这儿是杭州,不是汴梁,官员们也都站了队。
门生连门生,同窗连同窗。
就像是一张大网,党首以收门生来发展势力,学生以拜恩师来站队。门生下面还有门生,地方小官都拜了山头。
逢年过节,与自个上面的人送孝敬,那人再往上面送。
“我那丈人,是个不沾事的人,寻他未必好使
。”江三郎道。
“你不找你丈人,那找你的连襟,我可听说,嫂嫂的姐姐嫁与了汴梁范家,人舅父也任京官。
寻他们走动,岂不是易事。”
江三郎道:“连襟就算了,人伯府人家,咱到了他跟前,只怕人瞧不起咱。等明年春上,到了那汴梁,去拜拜舅父。”
“有这等子亲戚固然是好,只人势利,去了跟前,少不了伏低做小,不是恁好受的。
当年我大哥就是走了我叔父的门路,如今再去叔父家中,叔母横眉冷眼相对,哪里有甚尊重可言,年年拿这事说话。
这边的亲戚都这样,更何况娘子那边的舅父?”薛二郎道。
“舅父人好帮衬一把,不好,难道死皮赖脸不成?教我说,咱合该先自个寻寻门路,实在没法儿了,再去拜亲戚,亲戚一拜,这腰杆日后就立不起来了。”
“秦大说的有理,来吃酒吃酒。”
几l人说话吃酒倒把菜的事给忘了,就见惠哥提着食匣来里头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