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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中一个大汉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墩,谓中年人道:“二堡主,你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当日中原‘风追一剑’刘客舟前来拜庄,我们十兄弟也只去了七个就杀了他。今日大堡主一出去你就丢了胆气了?堡外三道防卫连慕容 也不能奈何,如今只来了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无名小儿,你竟然把我们十兄弟都请来,你真以为他是师辩先生还是过九阳啊,嗤!”
席上其他九个大汉闻言俱点头附和,那二堡主不好意思地举杯道:“诸位千万勿怪,我刘傲今又如何会将一个小儿放在眼里呢,只不过是堡主临行时千叮万嘱要我小心谨慎,派出那三重护卫也只是充个样子。至于十位兄弟,江湖上谁人不知‘铁钺十虎’的大名,我只是很久没与几位畅饮,所以今日才将几位请来,看我如何杀那小贼,取他首级以为下酒之资。”
那十兄弟闻言,早有几人不以为然地冷嗤。但
面子上不好太令他难堪,不屑地只取酒饮。
二堡主刘傲今见状讪讪地自己饮了一回,轻轻揭过。
其中一个大汉,拍抚佩身之钺,睥睨自雄地道:“以我看,那小子在六里铺也只是说说狠话,未必见得真敢前来此地送死。若他真是来了,倒是一个好的对手,我们‘铁钺十虎’也有年未逢敌手了,说来那个‘风追一剑’刘客舟倒是令人怀念起来……”
他话一毕,果然有几个兄弟拍案称是,其中一个更扼腕抵掌,叹道:“三哥之话深得我心,我十兄弟虽然纵横江湖十数载,但江湖上却一直不曾有高手产生,实在令人哀叹,三弟这么一说,我倒反而希望他是个新进崛起的高手,也好让我一偿经年之痒。”
其余几个兄弟闻言也自纷纷同意,情绪突然被调了起来,举杯畅饮之余,不时打听那少年踪迹。刘傲今实在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但面子上又不得不虚以委蛇。当下几人又痛饮片刻,厅外耳目前来禀报说堡外并无人迹。
‘铁钺十虎’闻言难免失望,刘傲今看了看厅外天色,又看厅中铜漏将尽,未牌三刻将至,终于长吁了口气,放下了心中大石,回来真的痛饮起来。今日那仅存的大汉前来回报,刘傲今心中骇然一惊。当时堡中上下都以为这大汉死里得生难免添油加醋一番,是以都未放在心上。但刘傲今生性谨慎缜密,这少年令他突然想起了最近名动天下的慕容焉。这人自报名叫慕容元真,很有可能是慕容焉的化名!听说此人乃是古今罕见的剑术奇才,在段国更是一剑伏群雄。若这人正的是他的话,铁钺堡自然要作好准备了。如今这少年既然不能应时拜庄,怕是真的来不了了。
‘铁钺十虎’大为失望,那老三几个拍案要走,其中大哥却道:“慢着,我们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等到午时三刻,我们再饮几杯再走不迟。”
几个兄弟闻言点头称是,这时刘傲今反而心怀大放,笑着道:“十位太多虑了,这黄口小儿哪里真敢虎口拔食,也不过图个嘴上痛快,天下这种人多了去了,十位若是有事,不妨放心离开即可。”
‘铁钺十虎’闻言,都大为不屑。
这时天光移位,铜漏已近,时光却已到了未牌三刻。但堡外并未有人发现慕容元真的踪迹,刘傲今心怀大慰,笑道:“十位兄弟可以回去了,如今堡中最外的防卫也未见人影,竟然还大言不惭说要取堡主人头,实在蚍蜉撼大数,自不量力,可笑可叹!”一言及此,他又命人上酒,要痛快地畅饮一番。哪知等了半天,那奉酒的侍女竟然不见上来,不禁大怒,正待发作,突然听到厅中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道:“阁下的酒也该醒也,我慕容元真不是已经来了么?”这声音一落,大厅正中却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但见他一手提剑,负手独立,神俊散射,意极潇洒,令人不敢仰视,似乎他一直都站在厅中,而不是从外面进来的。
刘傲今与‘铁钺十虎’见状大惊,无不心生骇然。
‘铁钺十虎’呼地推案而起,纷纷一涌而上将慕容元真围在中间,刘傲今惊得头皮发炸,急忙喊厅中执钺战立的十六名武士上前帮忙,骇然地发现这些人竟然一动不动,象是站立睡着了一般,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就连‘铁钺十虎’也不禁心中泛冷,将慕容元真围在中间,警戒地仔细打量这个神奇的少年,却没有立刻出手。
慕容元真身在重围,却将那十人视同无物,目无余子地望着刘傲今,冷冷地道:“你就是孙简?”
十虎见状突然大怒,这少年的气魄令他们既惭愧,继而生出自卑的怒气,二话不说,突然拔钺断喝一声,一涌而上,十柄光华闪烁的钺光摄人心魄。刘傲今被这少年傲视天下的气魄吓得一惊,但面上冷笑,道:“阁下太自不量力了,我铁钺堡乃江湖机隐,门下如云,又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今日有‘铁钺十虎’在,你死在眼前还敢大放狂言,在下虽然不是堡主……”
哪知他话刚到此,就在这短暂的展瞬之间,慕容元真突然一剑破风直取刘傲今,其间虽然有十虎拦着,但他剑重如山,剑快如电,身形如风,如天地风云之变,沛然莫御,无坚不摧,待十虎骇然退出时,却已有不及,十柄锐钺不期然地随元真手中的长剑旋转,一击之下,人钺四折,待刘傲今说到‘狂言’两字时,慕容元真一剑已破十虎于不闻不睹之间,而待他说道‘不是堡主’四字时,慕容元真的长剑却已“嗖”地一声剑气逼喉,冷冷湛战,那刘傲今连闭眼的机会都没有,剑已加喉。而他四字一出,慕容元真的长剑在其喉间不足半寸处倏然停下,但那剑上散发的冷冷剑气却令刘傲今浑身无力,冷颤不已,脸色象死一样的难看。
“你不是孙简?”慕容元真目光一触,面凝寒霜地道。
刘傲今哆嗦了半天,终于没有力气开口,眼睛斜睨厅中,骇然地发现那大名鼎鼎的十虎俱长钺两断,一剑破喉,其出剑手法精准无比,只是展瞬之间,地上却躺了一片尸体,而慕容元真的长剑却已到了自己的喉间,若非慕容元真听到那个‘不’字,这一剑已将他的头抛到了大厅之外。
“我不喜欢和胆小的人
说话,你若是想替孙简去死,尽可缄口不言。”
刘傲今心中一凛,两股颤颤,突然跪倒地上,结结巴巴地道:“大侠手下留情啊!在下叫刘傲今,是……是二堡主,大堡主不在,不在……”
慕容元真轻“哦”一声,收剑俯视他道:“如此说,现在的铁钺堡是以你为尊了?”
刘傲今完全慑伏在他的威仪之下,拜伏不起,连道不敢,道:“为尊两字确不敢当,大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能办得到的在下一定照办。我刘傲今一见慕容公子就心生仰慕,还望饶我一命,让我拜在公子的门下!”
慕容元真沉默了片刻,剑眉方蹙,目注此人片晌,心中突然想到此地扼南北冲要,东临‘逸剑宗’与‘崧剑门’,南下可直指荻花洲,若是能在此建一立足之地,上下枢络,南北呼应,实是一件佳事。一念及此,更坚定了他要杀了大堡主‘齐眉剑’孙简的决心。而对于这个刘傲今,他脑中闪电百转,略一思忖便冷冷说道:“你愿意拜入我的门下?但你可知道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