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外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慕容焉不管如何,依然坚持地道:“要比就要单独比,否则不比!”
三个都气得眼睛直翻,但终于还是拗不过他,当下立誓说要是插手或是幽风输了,就为慕容焉作牛作马,当一辈子干儿子。直到三人气蔫蔫地翻过白眼,慕容焉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抱剑转过身来,果然站在了幽风的对面,当下两人眼睛对看了一会,那幽风突然出手如电,不知如何拄着的长剑倏然而至,剑芒快如断山。再看慕容焉也剑走龙蛇,吞云吐雾,当下只见两人一个剑化如神,但因内力不足不敢相接,一个力猛剑沉,恨不得将对手一剑劈个几半,两人只交一招,慕容焉那精妙的剑术令三人暗暗震骇,想不到这少年的剑术竟然如此厉害。若非他身有重疴又内力全无,这幽风不一定能接得了他几招。是以幽风愈战愈惊,突然下了要杀死他的决心。
但在第二招时,慕容焉一直避开的事还是发生了。两人的长剑终于还是“锵”地一交,慕容焉的长剑抖手飞出老远,幽风的长剑顺势翻腕横扫,顿时一片青朦朦华光一轮而至,眼看就要将慕容焉一剑斩成两段。慕容焉“呀”地一声,飞身后掠,当场一脚仰面跌倒,但却正好躲过他这一剑。当下那幽风正要上前趁机一剑结果了他,慕容焉突然叫停,指着地上的圈子道:“幽风,你是不是不讲信用,你再往前走一步就出了圈子,我们还没打完你就动身体、出圈子,那可是算你输啊!”
这下把三人都说得一怔,那幽风还真说话算数,黑着脸果然不敢出来,向地上的慕容焉冷笑一声,傲岸地道:“你去取剑过来,我们还有一剑好比,老子下一剑一定会杀了你。”冷心、湛露两恩闻言大颔其首,表示同意。
慕容焉拍了身上的雪,果然去拣了长剑,但却再没有出手,转身要走。三人见了都吃了一惊,那冷心、湛露两人更是拦住了他的去路,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也太以为自己能来去自如了吧,还没被我大哥杀死,怎么就想走,你太目中无人了,反对。”
慕容焉望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是不是想要帮忙?刚才你们怎么发的誓,是不是想跟着我这个干爹作牛做马一辈子啊?”
两人闻言脸色泛灰,湛露瞪眼睛道:“我们没有插手的意思,但你还没有比完,怎么能走?”
慕容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为什么不能走,刚才我只说了与你们大哥比试三招,但又没有设下时限,说今日就一定要比完。今天我只吃了一只鸡,六大碗饭,但却依然饿得要命,状态差得要命,再待下去难免对我不公平,剩下那一招我决定过几天再打。”
冷心突然大怒,一挥灵牙杖喝道:“小子你找死,你敢耍我们!”
慕容焉不但没躲,反而将脑袋迎了上去,这下却弄得冷心为之一怔,急忙收了灵牙杖,瞪着他道:“小子,你真的不怕死?”
慕容焉冷笑一声,道:“你们刚才发过了誓,只要我与你们大哥没有比试完,你们插手就算违约。现在我和你们大哥要过好几天才比试,你们要是不怕天下人笑你们无信的话,尽管杀了我好了,就让‘燕代五大狼主’最能让人信服的一个‘信’字蒙尘好了。”
冷心、湛露闻言顿时被噎住,愕然半晌,但又颇觉有理,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他们大哥。
幽风冷冷地道:“小子,你说过几天比就过你天比么,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呢。”
慕容焉道:“你也发过誓,在与我比试结束之前,要身子不动地接我三招,你现在要是抬步,就是身子动了,那就是你输了。我现在要回去吃饭,你要是追出来,我也乐得收你们三个做牛做马的干儿子,要是不动,我可走了!”一言及此,他果然大模大样,毫无顾忌地拍拍肚子,扬长而去。幽风三兄弟眼睁睁地看他走掉,但都因为誓言的关系,不好反悔插手,不能动弹。这下可惨了,慕容焉这一走,不知几天几夜才回来比那剩下的那一剑,若是如此,他们老大怕是先要饿死冻死了……
※※※
经过此事,慕容焉又去看了一次,但终于没有再见到幽风三人。
却说时光易过,转眼间荏苒数月,过了残冬,又是元春,此时的万里深川春融雪消,值莺啼弱,柳花将笑,匆邃之间青芽满陌,北雁回归,融融春水化为潺潺溪流,象草原的血脉一样润泽着千里川源,潺涓所至,尽成莺燕之世界了。
慕容焉如今的身体愈来愈差,已不能支持他的修为。所以挥剑愈少,静思益多。部中兄弟无不暗暗忧心,所以常取些药
过来。但终于因为难以治本,不能维持。慕容焉自此常面对凌重九前辈的坟墓揽涕太息,如今距与魏武三相的比试之期为时尚远,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都成问题,更遑论为其报仇了。但慕容焉这三个字却早已传遍燕代诸国,鲜卑百姓无比景慕,不久就有传言,说:“荆山不起,当如苍生何?!”足见白首荆山,已背负了天下的景仰,百姓的厚望。
忽一日,慕容焉外出归来,发现院子前面停了不少的健马壮士。他刚行到门口,屈云匆匆从院中出来,一见到他急忙将其拉住,道:“焉,部帅正找你有要事商量,我们乞郢与回水、柳川三位的部帅都在屋中等你多时了。”
慕容焉吃了一惊,问道:“不知几位部帅是为了什么事?”
屈云拉他直趋屋院,一边走一边简单地说了事情经过。原来,最近冬尽春来,伊春山的叛贼木丸津又开始出来抢掠,一有反抗还大肆烧杀恐吓。附近的慕远府的诸部都束手无策,结果回水的部帅慕容海,柳川的部帅慕容默多听说乞郢有位少年天才白首荆山,结庐居于辽水之滨,所以才抱着前来一试的心情一起提马至此,前来请教靖叛之策。其实他们并未抱多大希望,但实在是叛贼猖獗,这也是万不得已的办法了。
两人进院一看,这时院中果然停了不少带刀的护卫。他们都是精悍的年轻人,见到慕容焉进来,立刻纷纷转过头来,都好奇地上下打量这个不起眼的少年。慕容焉沉吟一回,低低地与屈云说了几句,屈云闻言连连点头。当下两人相携进入屋内,发现里面果然有不少人,慕容干虞与猎原也在坐等候,二人一见慕容焉进来,那慕容干虞一急急地上前拉住他正要开口,慕容焉却突然摆了摆手,望了其余几人一眼,抱拳说道:“几位部帅,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但我只是个将死的人,实在不想惹祸上身,也帮不了你们,诸位请回吧。”
慕容干虞闻言一怔,正觉诧异,一个魁梧高大的四十来岁的大汉突然拍案而起,嗓门大得象打雷似的,生气地道:“喂,你小子就是在段国大名鼎鼎的慕容焉么,我慕容默多还以为你真是个英雄呢,却不料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一个即将死去的病鬼……”一言及此,他向另外一个魁梧不凡、慈祥威严的长髯老者打个招呼,冷哼一声,迳自率两个手下愤然离去。
慕容干虞见状大跌其足,想起来阻止,却已不及。
另外一个老者也起身,望了慕容焉一眼,一言不发也自离去,看此人驾势,想来就是回水的部帅慕容海。他虽然没有慕容默多那般反应,但他的两个手下却两眼猛睁,目瞪如铃地冷哼一声,瞪了慕容焉一眼。仅此功夫,三部的部帅展瞬走了两个,只剩下猎原与慕容干虞不明所以,连连扼腕抵掌。这时,屈云向慕容焉打个招呼,一起出去。直到一行人上马走后,断氏兄弟进来奇怪地道:“焉大哥,你……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慕容焉淡然一笑,对此只字不提。只是马上吩咐两人准备酒食,待准备好后扫榻而待。断氏兄弟只是奇怪,断云问道:“焉大哥,我们在等什么人?”
慕容焉道:“待会儿回水的部帅慕容海,柳川的部帅慕容默多,和我部的慕容干虞都会到此,若是不扫榻备酒,恭候驾临,怕是会被认为不懂礼数。”
两兄弟闻言又是大感讶异,但看慕容焉如此自信笃定,再不多问。三人候不多时,天色渐暗,暮色渐笼,门外突然响起了马蹄声。慕容焉闻声,急忙与断氏兄弟恭迎出门,蔚然之下几匹健马冲破暮色,飘然而至,断氏兄弟一看,不禁一怔。他们不是别人,却正是三部的部帅,但这次他们几人俱是轻装简从,每人只带了两个佩着弯刀的亲信侍卫。慕容干虞带的正是猎原与屈云二人。
慕容焉一见,远远抱拳迎了过来,道:“晚辈慕容焉,之前多有冒昧之处,望乞见谅。今夜特备下酒食,全算陪罪,几位请下马入屋一叙。”
慕容默多对慕容焉这种前倨后恭很不高兴,暗哼一声,迳自下马。当下一行人相携入屋,那断氏兄弟执剑守于屋外,权作警戒。
慕容焉请诸人落坐,亲自为几人斟上杯酒,躬身请罪。那慕容默多不悦地道:“慕容焉,你这是什么意思,先赶我们走,然后又让慕容干虞请我们来,分明是前倨后恭,快说你想怎么样?”他身后的两个亲信大汉闻言,都按刀瞪着慕容焉。
那威严慈祥的老者慕容海捋髯摆了摆手,转向慕容焉,肃容一庄,道:“慕容焉,我们都应约来了,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但我不希望听些无益的话。”
慕容干虞也不知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只是替他找急。原来今日走后,屈云便将慕容焉的吩咐说了一回,由慕容干虞亲自出面才重新请回两部部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