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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基的工作就是这样。杰基看着往来的人群,心想:出生男目前女、出生女目前男、出生男目前男、出生男目前女,出生女目前女……
明天晚上,Jo/e要再吃另一剂药,工作日里Jo/e的身份是个严肃的男性。
在某个“自然之夜”(也就是未改变过的人参加的活动),杰基会说很多次:“抱歉,今晚你不能入内。”杰基这样的人判断准确率达到了97%。《科学美国人》上有一篇文章说,生来就能分辨出生性别的技能也是天生的,只是这种天生的能力在之前都一直没有用处。
带上扑了粉的高耸假发就打扮好了。再喷上古龙水。Jo/e在衬裙中摸索一阵,手指摸到两腿之间(Jo/e没穿内裤,这表达出了真实的欲望,马顿斯医生总是隐藏欲望),然后又摸摸耳朵,希望有好运,也许还能更吸引人呢。十一点零五分,出租车到了门口,Jo/e下楼,参加舞会去了。
凌晨某个时间,杰基下班后在繁花后门的停车场被伏击了。无数的靴子踢上杰基的脸、胸口、头、腹股沟,杰基心想:出生男目前女,出生女目前女,出生女目前男,出生男目前男……
Jo/e晚上10点醒来,感觉自己变得柔嫩且焕然一新。Jo/e刚开始参加变装派对时,每次变化后都要彻底检查一次自己的身体,看哪条疤痕消失了,哪条疤痕还留着。现在Jo/e已经很熟练了,穿好裙撑、衬裙、紧身上衣和裙子,新长出来的乳房(是丰满的圆锥形)被挤在一起,衬裙长及地板,于是Jo/e正好可以在裙子底下穿那双足有四十年历史的靴子,那是马滕斯医生的靴子。(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跑,什么时候走路,什么时候踢人,所以丝绸拖鞋绝对不行。)
杰基出院后,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东西,脸、胸口都有大块瘀青,有人送来一大束异国花卉,还附了一张字条,说依然需要杰基来工作。
这个房间很小。到处都挂满了衣服。地上还有盒吃了一半的比萨。Jo/e大声打呼噜,开始变化后,呼噜声消失了,也许是陷入了某种昏迷状态。
杰基坐上子弹头火车去了芝加哥,然后又坐慢车去了堪萨斯城,此后一直住在那里,从事房屋粉刷和电器维修工作,他之前就学过相关技术。他再也没有回过洛杉矶。
到底选带衬裙的十八世纪法国宫廷风格波兰连衫裙(玻璃纤维裙撑、带钢圈支撑的红色蕾丝刺绣露背紧身上衣),还是穿模仿菲利普·西尼爵士的宫廷装扮,黑丝绒配银线加拉夫领和裤前褶。再三权衡之后,Jo/e还是选择当女性。还有十二小时准备时间,Jo/e打开一瓶红色药片吃下两片,每个药片上都标记着一个X。Jo/e躺在床上开始纵欲,那话儿渐渐变硬,但是还没到高潮就睡着了。
IX.
二十年后,在新奥尔良一间小公寓里(也可能是在莫斯科或曼彻斯特或巴黎或柏林)。今晚将是个不眠之夜。Jo/e要去尽情玩乐。
现在拉吉特七十岁了。他住在里约热内卢。他非常富有,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但是他已经不再和任何人发生性关系了。他透过公寓窗户极不信任地看着所有人,他看着科帕卡巴纳海滩上古铜色的身体,内心充满怀疑。
V.
海滩上的人根本不会想起他,就好比感染衣原体的青少年不会感谢亚历山大·弗莱明一样。很多人都以为拉吉特死了。反正他们也不关心他了。
在她死前两天拉古特一直在思考此事该如何解释,治疗方案是无可置疑的,病人长出了那话儿,而且从各方面来看都成了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