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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
拉吉特确实意识到“重启”会彻底废除变性手术,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因为纵欲、好奇或者逃跑之类的目的而用它。因此他从未想过“重启”和其他类似的化学药物会在黑市流通。在“重启”获得FDA批准,可以商业销售的十五年里,非法销售的假冒“重启”药物(名为“重起”)销量甚至超过海洛因和可卡因,克价也比毒品贵十倍不止。
拉吉特在六十岁时看到《纽约客》上说,“变化”这个词语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其下流且禁忌的词。
赞成将“重启”用于娱乐目的的组织:一个也没有。
学生在二十一世纪初文学课上读到“我需要改变”或“是时候改变”或“风向改变”之类的句子时都尴尬地发笑。在英国诺威奇的英语课堂上,一个十四岁小孩说出“改变和休息一样好”,其他一群拖着鼻涕的小屁孩纷纷鼓掌。
也有一些组织支持有资质的医生使用“重启”作为治疗方法,这些组织包括:大部分佛教信徒、基督教未来圣徒教会、希腊正教、科学论教会、英国国教(有部分异议)、新版星际迷航粉丝会、自由改革犹太教、美国新世纪联合会。
标准英语学会的代表写信给《泰晤士报》,对英语中又失去一个美好的词汇表示出深深的遗憾。
拉吉特这种化学疗法的注册商品名为“重启”,但它遭到了反对,主要原因是女性身体在重启时要吸收自身组织变成胎儿,而男性是不能怀孕的。绝大部分都引用了《创世记》I:27,“神创造了男人和女人”作为反对的理由。
几年后,斯特里特姆的一个年轻人推出一款T恤,上面印着“我是变化人!”的标语,结果大受欢迎。
有些人宁可死于癌症,也不愿意改变性别。
VIII.
对一个聪明人而言,拉吉特其实目光极其短浅。有很多东西他都没有预见到。比如说:
杰基在好莱坞西边的繁花俱乐部工作。整个洛杉矶至少有好几十个杰基,甚至可能有好几百个,全国更是有好几千个之多,至于全世界恐怕有数十万个杰基了。
拉吉特向来只把“重启”带来的性别变化视为一种副作用。诺贝尔奖是奖励他治疗癌症的成就。(绝大部分癌症都可以通过重启来解决,不过还是有例外。)
他们中有些在政府部门工作,有些在宗教组织工作,有些从事贸易工作。在纽约、伦敦、洛杉矶等地,杰基这样的人总是站在人群拥挤之处的门口。
V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