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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斯曼哼了一声:“我会说是‘肺炎’。”
“斯麦思!”比尔叫道。
“没什么。”实际上,我突然间觉得快难以承受这个角色带来的疲惫和压力了,“跟他们说邦夫特先生得了感冒,他的医生要求他卧床休息。我受够了。”
我依旧在起身,没有朝他看。
“嗯?你又想说什么?”
“我在说你呢,冒牌邦夫特先生——斯麦思!”他愤怒了,提高了声调。
寇斯曼转身就要离去。我喊道:“比尔!趁你和新闻机构沟通的机会,我还想向他们宣布一件事情。”
这次我朝他看了,带着惊讶——我感觉分寸把握得不错,装出高官在遇到粗鲁对待时表现出的样子。比尔指着我,脸都红了:“你这个替身!你这个三流演员!你这个骗子!”
“谢谢,比尔。”罗杰柔声答道。
我右边《伦敦时报》的记者轻声说道:“需要我叫保安吗,先生?”
寇斯曼的表情让我见识到了真正的无可奈何。他苦着脸,耸了耸肩,说道:“我来吧。我会尽量沟通好,尽量挽回我们的颜面。”
我说道:“没事。他伤不了我。”
我以为比尔口中的“他”就是我,而不是维勒姆,但是罗杰的假设与我的相反:“是的,比尔,现在不是引发宪政危机的好时候。这个事件不值得。你会去跟记者沟通吧,要么我来?”
比尔笑了:“伤不了你,嗯?咱们走着瞧。”
“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放过他了?”
“我觉得应该叫保安,先生。”那个记者坚持道。
“嗯……比尔,恐怕你得跟记者们再联络一下,告诉他们你犯了个错误。或者我可以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错把一个邦夫特先生尚未首肯的初步名单发出去了。我们必须在新闻网公布之前改正这个错误。”
“不用。”随后,我厉声说道,“够了,比尔。你该离开了。”
“但是公告已经发出了,我跟你说了,在两个小时以前。”
“想得美。”他开始叙述整个故事,语速飞快。他没有提到绑架,也没有提及自己在这出戏里的作用,但暗示他离开的原因是不想卷入这场闹剧。使用替身的原因是因为邦夫特病了,这一点倒是事实——但他强烈地暗示是我们给邦夫特下药了。
“在公告之前,它还不是。”
我耐心地听着。大多数的记者开始只是在听他说,如同被卷入家庭争吵的外人一样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接着,有些人开始记笔记,或是对着微型录音机说话。
寇斯曼像个忘了台词的演员似的犹豫了一下:“当然。但是它相当于承诺。”
等他说完后,我开口说道:“说完了吗,比尔?”
克里夫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可不这么看,比尔。我们只是问了他是否愿意任职,和其他人一样。你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就说这么多吧,够了吗?”
寇斯曼仍在坚持:“布劳恩怎么办?我们承诺了他。”
“我想你说够了,对不起,比尔,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先生们,我必须回去工作了。”
他眨了眨眼:“好的。”
“等一下,首相先生!”有人喊了起来,“你想发布否认声明吗?”又有人接了一句:“你会告他吗?”
“你来宣布吧。你是内阁的第一副首相。”
我先回答了后一个问题:“不会,我不会告他。我不会起诉有病的人。”
“等等,头儿,”克里夫顿反对道,“你在新闻网上预留了五分钟的时段,宣布新内阁的任命。”
“有病,我吗?”比尔喊道。
寇斯曼闭嘴了。我降低了音量继续说道:“罗杰,从法律上来说,你可能是对的。我不懂。但是,皇帝就是对提名布劳恩有意见。现在,如果你们两个想去找皇帝理论,随你们便吧。我哪儿也不去。我要脱下这件愚蠢的外套,脱掉鞋子,好好喝几杯。然后我就去睡觉。”
“安静,比尔。至于否认声明,我认为根本没有必要。然而,我看到你们中有人在记笔记。尽管我怀疑有哪个新闻机构会发表这个故事,万一有发表的话,有段轶事倒是可以一起加上。你们听说过有个教授花了四十年时间想证明《奥德赛》不是荷马写的——而是由另一个名字相同的希腊人写的吗?”
我说道:“安静!”
这番话引起了一阵礼貌的微笑。我也笑了,准备转身离开。比尔迅速绕过桌子,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别想一笑了之!”《伦敦时报》记者——艾克罗伊德先生——把他拉开了。
寇斯曼说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两个小时前我向记者提供了正确的名单。现在,你必须回去改正你的错误。罗杰,你最好现在给皇宫打个电话——”
我说道:“谢谢,先生。”然后对着寇斯曼加了一句,“你想让我干什么,比尔?我不想让你进监狱。”
我想冲着他们叫嚷,但邦夫特平和的个性阻止了我。今天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一天,尽管我的表演十分精彩,但还是出现了不可避免的纰漏。我想告诉罗杰,要不是维勒姆是个真正的伟人,真正的好皇帝,我们早都进了监狱——而纰漏的发生仅仅因为他们没有向我提供足够的背景资料。然而,我只是简单地说道:“生米已煮成熟饭,就这样吧。”
“你想叫保安就叫吧,冒牌货!我倒要看看谁在监狱里待的时间更长!等着他们采集你的指纹吧!”
克里夫顿缓慢地说道:“比尔是对的,头儿。作为一个宪法专业律师,我向你保证皇帝的确认只是名义上的。你不应该让他做出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