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张洁洁慢慢地转过身子，才一字字地说道：“就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所以才会成为这家族中的人，我看已……”
楚留香苦笑道：“我若被你考死了呢？”
楚留香忽然扳住她的肩用力扳过来，用力抱住了她道：“你不要再说，我已明白你的意思。”
黑衣老妪笑了笑，道：“我是要考考你，看看你的武功和机智，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高，看看你是不是有资格做我的女婿。”
张洁洁道：“我……我……”
楚留香道：“所以你要考考我？”
楚留香又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若死了，我就也不再是这家族的人，他们就会放我出去的，是不是？”
黑衣老妪点点头，道：“我刚才也说过，无论谁想到这里来，都难如登天，我虽然听说过你的名声，却并没有见过你。”
张洁洁凄然一笑，道：“只要你活着快乐，我宁可死。”
楚留香道：“你刚才说有两种原因。”
楚留香目中似也有了泪光，紧拥着她，柔声道：“现在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黑衣老妪看着他们，微笑道：“人与人之间，有时就好像磁石和铁一般，一遇上就很难分开，这大概也就是别人所说的缘分。”
张洁洁道：“你说。”
楚留香却听得脸上又发烧了。
楚留香道：“我唯一觉得快乐的时候，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所以你若真的想叫我活得快乐，就永远莫要离开我。”
她们母女间，的确有种和别人不同的感情，这也许是因为她们本就是在一个很特别的环境中生存的。
张洁洁笑了。
张洁洁吃吃笑道：“你现在岂非还是很喜欢他？这就叫，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她的笑，就像是黑暗中的第一颗飘星，阴霾中的第一线阳光。
黑衣老妪笑道：“她说得不错，我若年轻三十年，只怕也会喜欢你的。”
她也紧紧拥抱住他，柔声道：“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死也不会再离开你。”
楚留香夹起块鱼翅，塞到她嘴里，道：“马屁拍得好，赏你一块鱼翅。”
世间上本没有绝对的事情，但“时间”是不是例外呢？在有些人的感觉中，一天的时间，仿佛很快就已过去。因为他们快乐，勤奋，他们懂得享受工作的乐趣，也懂得利用闲暇，所以他们永远不会觉得时间难以打发。
张洁洁笑了，嫣然道：“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喜欢你的女人也一样难找得很。”
另一些人的感觉中，一天的时间，过得就好像永远过不完一样。因为他们悲哀愁苦，因为他们无所事事，所以才会觉得度日如年。但无论人们怎么样感觉，一天就是一天，一个月就是一个月。
楚留香叹道：“那倒的确难找得到。”
世上只有时间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的，却可以改变很多事，甚至可以改变一切。
黑衣老妪睁起了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的女儿，微笑道：“像我女儿这样的女孩子，有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她？”
一个月已过去，楚留香是不是改变了呢？
楚留香忍不住问道：“你怎知道我们一定会发生感情？”
张洁洁凝视着他，轻抚着他瘦削的脸，柔声道：“你好像瘦了些。”
黑衣老妪道：“所以我只有先用种种方法，来引起你的好奇心，再让你们有接触的机会，让你们自己发生感情。”
楚留香笑了笑，道：“还是瘦些的好，我本来就一直在担心会发胖。”
楚留香承认。
张洁洁道：“你说的话好像也比从前少了些。”
黑衣老妪道：“我知道你是个很好奇、很喜欢冒险的人，但若这样叫你来，你一定还是不肯的，因为你和她本无感情。”
楚留香道：“你难道会喜欢我变成很多嘴的长舌妇？”
楚留香道：“我在听。”
张洁洁道：“你来了已经快一个月。”
黑衣老妪道：“有两种原因……”
楚留香道：“嗯。”
楚留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但你又何必叫她去杀我呢？”
张洁洁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一个月特别长？”
黑衣老妪道：“是我要她去的。”
楚留香没有回答，却握起了她的手反问道：“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听到这里，他才忍不住插口道：“所以你就叫她去找我？”
张洁洁垂下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过不惯这种日子的，所以才会变了，这样下去你总有无法忍受的一天。”
楚留香就仿佛在听神话一样，已不觉听得痴了。
楚留香道：“谁说的？”
炉中香烟缥缈，黑衣老妪盘膝坐在烟雾中，娓娓地说出了这故事。
张洁洁笑了笑，道：“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跟你更接近的？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所以我就想到你。”
她笑得很凄凉，接着又道：“我当然也看得出你很喜欢我，正如我很喜欢你一样，所以我希望能够留住你，希望你在这里也能和以前同样快乐。”
“但我虽然是教中的护法，但也无法改变她的命运，除非上天的真神能赐给我一个陌生人，让他来为我女儿揭下那可怕的面具。
楚留香说：“你并没有想错。”
“我当然不忍看见我的女儿再忍受这种痛苦，我一定要想法子为她解脱。
张洁洁摇了摇头，凄然笑道：“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没有想错，现在才知道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因为我自从生出她之后，就做了这教中的护法，没有人比我跟上一代的圣女更接近，也只有我曾经看到过她，夜半醒来时，因寂寞和孤独而痛苦得发疯的样子。最痛苦的时候，她甚至要我用尖针刺在她身上，刺得流血不止。
楚留香道：“为什么？”
“在别人看来，这也许是种光荣，但我知道一个少女做了圣女后，她过的日子是多么痛苦。
张洁洁道：“因为你……你本就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本就没有人能独占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