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 第三十二章 小李飞刀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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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

叶开道：“我从未看过比他更伟大的人。”

“好快的刀！”

丁灵琳道：“他一定很豪爽，很有义气。”

路小佳还是坐在那里，他也并没有去看他朋友的尸体，他在看着傅红雪手里的刀，一双冷漠的眼睛突然变得炽热了起来。

叶开道：“又何止如此而已，就算将世上所有称赞别人的话，全都加到他身上，也不能形容他的伟大于万一。”

残花已落尽，有些花瓣，正落在薛大汉身上。

丁灵琳道：“你佩服他？”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有些话本就是不必说出口来的。

叶开道：“又何止是佩服而已，他就算叫我立刻去死，我也愿意。”

“我本来并不想杀你。”

他又叹息了一声，道：“但他显然不会叫我去死的，他一向只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傅红雪还是没有看他，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冷漠的眼睛里竟也露出种悲伤的表情。

丁灵琳听得眼睛里也发出了光，道：“他究竟是谁呢？”

这是他最后说的一句话。然后他就倒下去，倒在花下。

叶开道：“你应该听说过他的。”

“我本来想把你当作朋友的。”

丁灵琳道：“哦？”

薛大汉居然还没有倒下去，却忽然长长地吐出了口气，仿佛是悲哀，叹息。

叶开道：“他姓李……”

“锵”的一声，刀已入鞘。

丁灵琳悚然道：“莫非是小李探花？”

傅红雪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手里的刀。

叶开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听说过他。”

可是他现在已必须相信，这个人，这柄刀，的确有这种神秘的魔力。

丁灵琳眼睛里立刻也露出同样的尊敬之色，叹息着道：“我当然听说过他……世上又有谁没有听说过他的呢？”

薛大汉手里的大铁斧终于落下来，他眼珠已凸出，瞪着傅红雪，就像别的那些死在傅红雪刀下的人一样，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和不信。

叶开道：“他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很难忘记。”

漆黑的刀柄还在手里，脸却是苍白的，苍白得透明。

丁灵琳道：“尤其是他和上官金虹那一战，江湖上虽然没有人真的看见过，可是在传说中，那一战简直比神话还要神奇。”

傅红雪的人已到了他面前，就站在铁斧下。他的刀却已刺入了薛大汉的心脏，只剩下一截漆黑的刀柄！

叶开笑道：“我至少听五百个人谈起过那一战，每个人的说法居然都不同。”

铁斧高举在那里，动也不动，薛大汉的人也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丁灵琳笑道：“我也听过很多种说法，谁都坚持认为自己说的那一种才是正确的，谁都认为别人说的是谎话。”

花被震碎了，残花在斧风中飞起。然后风声突然停顿，残花慢慢地飘下来……

叶开道：“但至少有一点，却是每个人都不能不承认的。”

他狂吼一声，冲了过去，五十三斤重的大铁斧，已化作了一阵狂飙。

丁灵琳道：“哪一点？”

薛大汉看着他，心里忽然生出种无法形容的恐惧，他也知道现在若不能杀了这个人，以后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

叶开道：“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现在他的心已开展。他的态度忽然又变得充满了自信，因为他已知道他所爱的人并没有背叛他，他握刀的手又变得出奇的镇定。

他眼睛焕发着光，接着道：“无论谁都不能不承认，到现在为止，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避开他的那一刀的！”

一个人的心若已碎了，他纵然还有力量，也不愿再使出来，无法再使出来。人类所有的一切，本就是随着心情而变化的。酒并不能真的毁了他，真正毁了他的，是他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丁灵琳的眼睛也在发着光，叹息着道：“只可惜他的那一刀已成绝响，我们是再也看不到的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人又完全变了。他的心本是紧紧收缩着的，就像是一团被人揉在掌心的纸。

叶开道：“谁说的？”

他已不必再说话，因为他的态度已说明了一切。

丁灵琳道：“据说他杀了上官金虹后，就封刀退隐，再也不问江湖间的事。”

傅红雪不再回答，不再说话。

叶开笑笑。

薛大汉冷冷道：“难道你也要抢着先死？”

丁灵琳道：“他若非退隐世外，江湖中为什么从此就听不见他的消息？”

突听傅红雪道：“等一等！”

叶开又笑笑。

薛大汉道：“很好，那么我就成全了你。”

丁灵琳道：“你难道知道他的消息？”

翠浓道：“当然是真的，他若因我而死了，难道我还能活得下去？”

叶开沉吟着，终于道：“追查梅花盗，威震少林寺，决战上官金虹，那些只不过是他一生中的几件小事而已。”

薛大汉冷笑道：“你难道真要我杀了你？”

丁灵琳道：“那些事还是小事？”

她用力咬住嘴唇，又道：“若不是为了我，就凭你们，又怎么敢这样子对他？”

叶开道：“他破了金钱帮之后，在江湖中又不知做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

翠浓流着泪，道：“现在我也明白，只要他是真心喜欢我，我也真心喜欢他，其他的事全不重要，何况……这些天来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也知道。”

丁灵琳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