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 第三十二章 小李飞刀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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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道：“我不是乌鸦。”

傅红雪终于明白。

丁灵琳道：“那你赶去干什么？”

路小佳道：“只不过你既然可以为你的父亲复仇，他当然也可以为他的父亲杀了你。”

叶开道：“我若猜的不错，傅红雪现在想必也在急着赶到那里去。”

傅红雪怔住。

丁灵琳道：“他去你就要去？”

路小佳忽然大笑，道：“今年他还不到三十，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你为何不算算他的年纪？”

叶开笑笑。

傅红雪目中露出痛苦之色，一字字道：“我知道他必定也是那天在梅花庵外的刺客之一。”

丁灵琳道：“你对他的事，为什么总是比对我还关心？”

路小佳道：“你知道什么？”

叶开又笑笑。

傅红雪道：“因为我已知道。”

丁灵琳盯着他道：“我总觉得你跟他好像有点很特别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

路小佳道：“为什么？”

叶开笑道：“你难道连他的醋也要吃？莫忘记他是个男人。”

傅红雪道：“我不必问。”

丁灵琳道：“男人又怎么样？男人跟男人，有时候也会……”这句话没说完，她自己也笑了。

路小佳已接住了花生，慢慢咀嚼，道：“你本该问问他，为何要杀你的。”

红着脸笑了。

傅红雪道：“哦？”

叶开却在沉思着，道：“想当年，薛斌也是条好汉，一百零八招开天辟地盘古神斧，也曾横扫过太行山，却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他捏碎粒花生，剥开，抛起，忽又笑道：“但你的话却说得太少。”

丁灵琳道：“你难道生怕傅红雪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要赶去相助？”

路小佳笑道：“这倒也是句老实话，今天我的话实在说得太多了。”

叶开笑了笑，道：“若连傅红雪的刀都不是他的敌手，我赶去又有什么用？”

傅红雪只觉得心又在后缩，忽然道：“一个人若想活得长久，话也不能说得太多。”

丁灵琳凝视着他，道：“你的功夫难道远不如傅红雪？”

他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一个人若想要报仇，就不能爱上任何女人，一个人若想在江湖中活得长久，也不能爱上任何女人，何况你爱上的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叶开道：“据我所知，他刀法很快，当今天下已没有人能比得上。”

“看着你这么样一个人被别人杀死，实在是件很遗憾的事，但这也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

丁灵琳道：“可是我听到很多人说过，你也有柄很可怕的刀。”

傅红雪握刀的掌心已沁出冷汗。

叶开道：“哦？”

路小佳道：“现在你已不相信你的刀，你的刀也已不再相信你，所以你已必将死在老薛手下。”

丁灵琳道：“而且是柄看不见的刀。”

还是沉默。

叶开道：“哦？”

路小佳道：“可是现在已不同了，因为你对自己都已没有信心，你的刀又怎么会对你有信心？”

丁灵琳道：“你少装糊涂，我只问你，你的那柄刀，是不是小李飞刀的真传？”

沉默。

叶开叹了口气，道：“小李飞刀就是小李飞刀，除了小李探花自己的之外，就没有第二家。”

路小佳道：“老薛的武功刚猛凌厉，虽然已是一流高手，但你的刀却似有种神秘的魔力，你本来可以杀了他的。”

丁灵琳道：“为什么？”

傅红雪就站在花径尽头，听着。

叶开道：“因为那种刀本就是没有人能学得会的。知道了吧！”

他转过头，带着微笑，看看傅红雪，又道：“其实今天被杀的人本不该是你。”

丁灵琳道：“你呢？”

路小佳道：“我相信。”

叶开苦笑道：“我若能学会他的一成，就已心满意足。”

薛大汉道：“我保证你一定可以看得到。”

丁灵琳嫣然道：“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变得这么谦虚起来了。”

路小佳微笑道：“自己没有人可杀时，看着朋友杀人也不错。”

叶开道：“我本来就是个很谦虚的人。”

薛大汉道：“只可惜今天已用不着你动手。”

丁灵琳道：“只可惜有点不老实。”

路小佳一翻身，坐在窗台上，悠然道：“秋天的确是杀人的好天气，我一向喜欢在秋天杀人的。”

叶开正色道：“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跟着我，我毛病若是来了，忽然把你强奸了也说不定。”

但这美丽的庭园中，此刻却像是忽然充满了凄凉萧索之意。

丁灵琳的脸又红了。她咬着嘴唇，用眼角瞟着叶开道：“你要是不敢，你就是个龟孙子。”

暮霭苍茫，花丛间仿佛笼上了一层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