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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颂贤摸摸肚子,表示赞同。
经过多次审讯,方回将广庄等人的案卷提交给朝廷,等待批复。因前来说情的人太多,每当从衙门回家,方回均闭门不见任何来客。
顾福昌让顾元上街买笃笃面,顾元拿了个瓷缸便出门去。
刘镛冷静道:“我们也无更多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不过日后我们要小心此人。”
顾福昌问张颂贤:“广庄撤了,今后南浔的生丝除了交给京庄贡丝以外,都要从上海出口,南浔几家大丝行,邢家、庞家、陈家,还有梅家,恐怕都要来上海开分行,你如何打算?”
邢墭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他一定收了广庄的好处!帮着广庄害大家。难怪开称前他跳得这么欢,上赶着让我们多收茧子。”
张颂贤讪笑道:“我嘛,还是跟着顾叔舒服。”
刘镛摇头道:“我依稀记得,我们收茧子的时候,码头上没有卞达昌丝行的人!”
“哎,不妥。”顾福昌摆摆手道,“我年纪大了,这副担子迟早交给寿松,你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邢墭问道:“难道他已经悉数售与广庄了?”
“顾叔,我儿子还在吃奶,又没有兄弟可帮衬,如果张恒和在上海开了分行,我一个人哪怕有三头六臂,也管不过来呀!”张颂贤故作为难道。
刘镛皱着眉头,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这次送去上海的生丝中,并没有卞达昌丝行的货。”
顾福昌哈哈大笑:“你个猴精,拔根毛可以七十二变,还能难得到你不成?你心里八成早就有了主意了!”
邢墭转身就去找刘镛,表达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张颂贤笑道:“顾叔赶我走,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房子我已经看好,就在八仙桥我家别墅不远处,就隔了条马路,仓库就设在小东门,离十六铺近,方便装货。”
这一日午后,邢墭经过皇御河,无意中看到卞开财在卞达昌丝行后门送客,邢墭仔细一看,卞开财送的是广庄颐和商贸行的管事蓝大胜。邢墭心中奇怪,卞开财怎么会和广庄搞在一起?
顾福昌指着张颂贤笑道:“你看你看,孩子都快生出来了,还跟我装大姑娘!你选的地方甚好,听说梅恒裕也选了此处开分行。”
生丝卖到上海以后,各家丝行发了大财,而广庄都已经关门大吉,广庄的人也龟缩在店内,不再出来生事,南浔丝业一派太平景象。
张颂贤点头道:“前日我在那边见过梅鸿吉,他说已经万事大吉,只等梅恒裕分行开张了,到时候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替他庆一庆。”
归安县衙刘知县被革职后缉拿上京,接替他的是原乌程知县李炜,李炜官场风评颇佳,是位公认的清官。
顾福昌笑道:“那是自然!”
多名广庄老板和大批管家被抓,南浔镇上的居民无不拍手称快,丝业同行们更是笑逐颜开,终于出了口恶气。
说罢,顾元端着一瓷锅的馄饨回来了,他喊道:“东家,张老板,笃笃面没有买到,笃笃鲜的鲜肉大馄饨来了!”
在许德铭的陪同下,张颂贤赶往湖州府,递交那封广庄和黑疤子勾结的信件。方回有了证据,立马下令抓捕颐和商贸行老板,颐和商贸行的老板供出其他广庄的罪行,一来二去,几乎牵连到在南浔的所有广庄。
顾福昌道:“也行。馄饨吃了好消化。”
方回审理完毕,虽然没有得到口供,但证据确凿,还是将他们判了斩立决,只等上头批复。
顾元给顾福昌和张颂贤舀了两碗馄饨,两人吃饱后便分道扬镳,各回自家别墅。。
黑疤子等人在湖州府受审,咬紧牙关一字不供,显然心中有所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