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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老板急问:“淋了多少?”
议事厅的谈老板和掌柜执事们听到刘镛的呼叫,赶紧往后面跑去,他们赶到时,只见刘镛手忙脚乱地挪动着生丝包,掌柜的赶紧招呼大家帮忙,一边用水桶接住屋顶的雨水。
掌柜的查看一下,回道:“有二十包受淋,其它无碍。”
刘镛立马跑到门外大喊:“不好啦,库房进水啦!”
谈老板吩咐道:“赶紧把这二十包挪到别处,以免累及旁的生丝。”
这天早上又开始下雨,辰时雨势渐大,刘镛觉得正是好时机。他把那二十包潮变的生丝搬到一角,堆成一堆,然后用棍子戳开正上方的瓦片,雨水顿时泄到这堆生丝上。
各位执事纷纷上前搬动,掌柜的也不敢怠慢,亲自扛起一包。
六月初一是谈德丝行例行议事的日子,一大早东家谈老板也过来了,掌柜和执事们聚于议事厅,炳师傅自然也在列。
“咦,分量不对!”掌柜的重新把丝包放下,狐疑道。
刘镛眼望窗外琢磨着,如何才有万全之策?
谈老板上前道:“看看里面!”
端午过后天气多变,淅淅沥沥地时雨时晴。刘镛每天趁炳师傅不在去查看丝包,发现这二十包生丝越来越潮湿,而且隐约气味都不对了,如果再不处理,整个仓库的生丝都会受影响。
刘镛递上剪刀,掌柜的剪开布袋,用手拨开,定睛一瞧,失色道:“东家,这个不是我们的货!今年我们收的蚕茧不多,都是我亲自送去摇经户家加工成生丝,也是亲自过目验收,绝没有这种劣货。这些生丝受潮严重,早已霉变,如何会在这里!炳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刘镛低头不敢再多言,如果真被赶出去,那全家所有的指望都没有了。刘镛因此而愁眉不展,掌柜的屡次路过仓库,刘镛硬生生地把话憋在了心里。
炳师傅战战兢兢地回道:“东家,我……我也不知情啊!这……这……”
炳师傅狠狠地说:“若再多嘴多舌不听管教,我便回了掌柜的,请你另拜师傅!”
掌柜的一一检查其他的生丝包,幸而都正常。
刘镛吓得连连讨饶:“炳师傅,我再不敢了!”
掌柜的回禀道:“东家,就是这淋湿的二十包有问题。”
炳师傅瞬间冷了脸,啐道:“好你个刘镛,来了不到四个月,倒做起我的主来了!来来来,你来当仓库执事,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