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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庚星叹道:“我已经听说了,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有人蓄意诬陷!这哪里只是张恒和出事?这是南浔丝业的灾难!今天他们对付张家,明天可能就找上我们邢家了!”
张颂贤不想让夫人担心,便含糊道:“也没啥大事,你先歇着吧!不用等我。”
刘镛说道:“邢叔说得没错,有人对我们丝业发难,就是不知始作俑者究竟是谁!但无论是京庄广庄或是外人做下的案子,此人必定知道张恒和收购了七十三包生丝的事情!若要查,须先从张恒和内部查起!”
许氏不解道:“大黑夜的去码头做什么?”
邢墭嗔怪道:“你刚才怎么不跟苏掌柜和张同说呢?让他们先从知情人身上查呀!”
张颂贤起身道:“我去码头看看!”
邢庚星瞪了邢墭一眼:“蠢货!现在张府和张恒和丝行人人皆有嫌疑,岂可打草惊蛇?”
许氏不依,一把夺过宝庆,嗔道:“老爷,你也少喝点!都已经戌时了,你便收了这酒摊吧!”
邢墭吐了吐舌头,闭嘴不再说话。
张颂贤笑道:“无妨,就让他习惯习惯这绍兴老酒的滋味!”
刘镛向邢庚星拱手道:“邢叔,明日一早顾六公公便去归安县衙刘大人那里打探消息,若您能往湖州府走一趟,请知府方回方大人派人来查,事情便好办得多。”
张颂贤把用筷子沾着花雕酒往宝庆嘴里送,宝庆竟然咂着小嘴巴品得津津有味。许氏嗔怪道:“孩子这么小,你喂他黄酒做啥?一会儿别醉了!”
邢庚星沉吟片刻,说道:“方大人在苏州任上的时候,和内子堂兄交好,自打他来了湖州,我们两家也多有走动,这事便交给我吧,明日我便带着邢墭去拜访方知府,求他彻查此案。”
许氏抱着宝庆路过书房,宝庆看到父亲,开心地摇着小手要进屋,张颂贤招呼许氏进来,接过小宝庆逗玩。
刘镛见时间不早,便告辞回家。
张颂贤盘算着,七十八包生丝通过上海顾丰盛丝行直接出口,扣除运输成本,一包能赚二十两,总共就是一千五百多两银子。如果这条道能走通,岂不比自己收茧子摇丝赚得更快!想到此,他不由得兴奋起来,在书房自斟自饮喝了几杯。
刘镛走进家门,见毓惠挺着大肚子在油灯下缝制小孩衣服,不禁心头一暖,笑问道:“怎么还不歇息?”
第二天一早,张颂贤吩咐苏掌柜去各家丝行悄悄打探,中午时分,苏掌柜回张恒和丝行回禀,拢共收集到七十八包生丝,货银已经交讫,只待戌时一过,各丝行就会悄悄把丝包送到码头,连夜装船送走。
毓惠抬头一笑,略羞涩道:“孩儿冬日出生,需准备的衣物多,我趁闲多做几件。”
他们说说笑笑往南栅走去,张颂贤先到家,两人就此告辞。
刘镛说:“姆妈针线活做得好,让她给孙子做便是了,你身子重,别累着!”
张颂贤笑道:“嘿嘿,我平生最厌烦这种龌龊小人。今日若不是杏老板拦着,我定送他去见官,让他挨顿板子!”
毓惠脸上泛起母性的光辉,幸福地说道:“祖母是祖母的心意,做娘的是做娘的心意,孩儿出生喊我姆妈,我怎好意思一件衣物都不给他做?”
出了茶楼,顾福昌打趣道:“竹斋那,你打小就是这直冲冲的脾气!如今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