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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镛看到家人们惊慌无助的样子,心中泛起疼痛,他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头,勉强笑道:“姆妈,吟冬和吟夏的婚事就依仗您了,您尽快让她们嫁了。千万别让安澜和安江回国。您老保重身体。”
邢墭细细一想,那年刘镛突然着急地给吟冬和吟夏议亲,当时急得不得了,不到半月就把两个女儿的亲事都定下了,原来这也是刘镛刻意安排的。
刘镛在屋内听到动静,他赶紧穿戴整齐,向衙役们走去。这一幕在他的脑海里不知道出现过多少遍,当它真的来临时,倒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
邢墭道:“我竟不知,原来他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可他究竟为了什么呢?”
小玉娘见状赶紧往衙役头儿手里塞银子,衙役头儿看到银子,才缓和了脸色,道:“有人向臬台大人告发刘镛昔日私通长毛,还给长毛运送枪支,刘镛翻下此等滔天大罪,你们刘家恐是要遭大罪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什么!”方回道,“他既不肯说,那必定抱着必死之心!我担忧的事,他会不会在狱中自尽?”
衙役头儿道:“我跟你说不着,快让刘镛出来!”
邢墭一听方回这话,急得腿肚子打软,道:“这可怎么办呀!”
刘镛娘立马蔫了,赔笑问道:“你们为啥要捉拿我儿子呢?他刚受朝廷嘉奖,又不曾犯法!”
方回道:“你不用着急,我已经让臬司衙门的人仔细看管刘镛,不让他有自尽的机会。”
小玉娘在旁边轻声提醒道:“是正三品。”
事情僵持在那里,邢墭吩咐刘鋌先回南浔报信,刘鋌知道轻重,话都捡好的听,说方大人答应想办法救出刘镛,让刘镛娘和吟冬吟夏放心。
刘镛娘茫然道:“几品?”
刘镛娘问道:“那他几时能回家?”
衙役头儿冷笑道:“我是臬台大人派来捉拿刘镛的,你知道臬台大人是几品吗?”
刘鋌宽慰道:“方大人说了,最多十天半月,事情便能水落石出。”
刘镛娘和小玉娘闻声出来,看到来者不善。刘镛娘大声道:“我是朝廷册封的五品诰命,谁敢这么放肆,在我家大呼小叫?”
刘镛娘病倒了,小玉娘也患了心痛病,吟冬吟夏无了主张,家里就全靠小玉主事。小玉想着,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所以她每日出门时仍是神情自若,逢相问时皆答“无甚大碍”。
衙役头儿站在院里大声问道:“刘镛在哪里?快出来!”
同行们纷纷来丝业公会询问刘镛情况,但是邢墭不回来,就无人知道真实情况,大家也就只能干着急。
还不等红枫想问,衙役们就闯进了丝行大门。
这一天,吟冬和吟夏亲自替刘镛娘和小玉娘熬了汤药,又亲自端到她俩的床头伺候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