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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是老实人,她本不想再问,但心里又有些不放心,便追问道:“老爷,您不是想开丝行吧?”
刘焕章家的这个年过得十分畅快,儿子娶了媳妇,家中热闹几分,年后毓惠乡下父亲和干爹干娘都来走亲戚,刘焕章自觉腰杆子都挺了几分。
张颂贤眉头微微一皱道:“如何?”
毓惠爽朗地说道:“好,我信你。”
许氏低声劝道:“老爷,公公在世的时候再三叮嘱过,白老虎可怕,不要招惹。张家酱园虽然利润薄,但胜在稳妥,这些年积少成多,创下这份家业不易。您千万要仔细考量啊!”
刘镛动容道:“毓惠妹妹,我家贫寒,委屈你了,不过你等上三五载,别人有的,你也都会有。”
提起老太爷,张颂贤自然有些心虚,毕竟父亲刚过世不久,如今便要改旗易帜进军丝业,心头多少有些愧疚,但他更明白时势逼人,机遇稍纵即逝,不得不好好把握。
毓惠笑道:“用不着这个!我不怕冷,这里再冷,能比太湖边的乡下更冷?我一进家门就为这麻烦姆妈,倒叫人笑话。”
张颂贤柔声道:“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今朝热闹了一天也乏了,早些歇息吧!”
刘镛坐在毓惠身边,握着她的手问:“冷不冷?我家里板壁薄,比你干娘家略冷些。不过我已经叫我姆妈给你准备了汤婆子,一会儿灌了热水给你暖脚。”
许氏见老爷已经打定主意,便不好多说,服侍张颂贤睡下以后,自己去佛堂烧了三炷香,祈求菩萨保佑张家平安。
毓惠看了刘镛一眼,顿时红了脸。
二个月后,张颂贤的“张恒和”丝行在南浔丝行埭开张,与此同时,张家入股的上海顾丰盛号也在上海十六铺开张,张恒和当年所收的秋蚕生丝直接运往上海顾丰盛,通过丝事通直接和各国洋人交易,顾张两家获利丰厚,本镇丝业同行艳羡不已。
喜宴过后,刘镛回到房中,看到毓惠还端坐在床上,便逗趣道:“还傻坐着呢?盖头早就揭了,还不歇着?”
一晃眼,刘镛到谈德丝行已经第四个年头,年头上他已经满师,现为谈德丝行外务执事,颇受东家器重。
刘镛姑妈这几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为了给刘镛腾出婚房,姑妈和表妹玉儿只得暂居邻居庄伯伯家中。
满师后,刘镛便回家居住,毓惠盼了两年,终于和夫君团聚,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起小日子来。
新人拜了天地送入洞房,刘镛娘喜得热泪盈眶,她自己嫁得早,如今四十岁不到便当了婆婆,人人夸她有福气。
刘镛娘更是高兴得不得了,每日里盯着毓惠的肚子,总想瞧出些有喜的征兆来。过了几个月不见动静,刘镛娘便在刘焕章面前唉声叹气:“唉,想当初我嫁进来不到一年便生了阿镛,现瞧着毓惠迟迟没有动静,真是急人。”
刘镛赶紧出门,花轿落地,喜婆把大红喜绸一端交给刘镛,一端递进花轿给毓惠,刘镛掀起轿帘,牵着毓惠进了门。
刘焕章责怪道:“阿镛回家才几天?你何须这么着急?再说他俩这么年轻,还怕将来没孙子给你抱?净瞎操心!”
喜船在喜乐中摇向对岸,河东的刘镛家亲戚听到喜乐声全都涌到河埠头张望,刘镛双亲端坐堂上,刘镛披红挂彩站在堂上焦急地等待,随着一阵鞭炮声,汪媒婆率先跑进了报信:“来了,来了,新娘子的花轿来了!”
刘镛娘说道:“即便我不急,邻舍见我便问,好生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