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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贞狐疑道:“难道邢墭媳妇没了?”
毓惠看墨莲的神情,便知她此刻心绪复杂。
“啧啧啧,瞧你,若是纳妾,我敢上你宋家门吗?谁不知道墨莲心气高?”汪媒婆撇嘴道。
毓惠对汪媒婆道:“汪妈妈,兹事重大,且让她们母女商量一番,你先回去等回话吧!”
兰贞依稀想起是这么回事,便不悦道:“汪媒婆,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墨莲可不做妾!”
汪媒婆又唠叨了几句,扭着一双小脚走了,兰贞跟着送出门。
宋茂生问道:“邢墭不是已经娶亲了吗?”
毓惠关上门,对墨莲正色道:“你这回要好好考虑,切不可再意气用事。”
兰贞确实吓了一跳,赶紧把宋茂生喊来。
墨莲垂着头说道:“我不嫁,人家有妻室,我去凑什么热闹。”
汪媒婆自己先掩嘴乐了一会,说道:“你站直喽,听好喽,这回求娶墨莲的不是别人,正是邢府邢公子邢墭!”
毓惠道:“你也知道,贵妾是主不是奴,生下孩子都是你自个儿的,邢家今日来求娶,必定是邢墭的决绝心意才让邢家妥协。而你这么多年不肯嫁,难道不是因为心里有他?”
兰贞看汪媒婆自信的神态,一头雾水地问道:“这回又是谁家公子?”
墨莲沉默不语,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仿佛诉说她的委屈。
汪媒婆“嗖”的一下溜进屋,大咧咧地坐下,笑道:“兰贞妹子,这回你可得好好谢我,墨莲这门亲事,她准乐意。”
“过去或许曾因他而心有不甘,但是自从他娶亲那一日起,我便在心里把他抹的干干净净。他是别人的夫君,我不惦记。”墨莲坚毅道。
兰贞擦擦手,准备应付应付把汪媒婆打发走。
毓惠叹了口气,劝道:“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兰贞正在屋里忙活,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汪媒婆,这几年,汪媒婆没少来替人给墨莲说亲,可惜屡战屡败。
兰贞回转来,跟毓惠一起劝着墨莲,可墨莲只是哭,始终不肯松口。
汪媒婆坐着青布小轿,喜滋滋地赶到辑里村宋家,人还没进门,就大声喊道:“茂生兄弟,兰贞妹子,我给你们道喜啦!”
毓惠让兰贞暂且留在刘府,慢慢劝说女儿。
邢墭内心百感交集,如同打翻了五味子瓶一样,墨莲是他心头所爱,可淑兰是他结发妻子。邢夫人派媒人去辑里村宋家说亲,邢墭在家坐立不安,他又怕宋家不允,又怕宋家允了以后,他难以面对淑兰。
墨莲回自己房里去关了门,晚饭时分也不见出来。毓惠差人把饭菜送进墨莲房间里,墨莲胡乱吃了几口,把剩下的端回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