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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哼”道:“要不是淑兰苦苦哀求,我怎会让她进门?你要谢,便谢你媳妇去吧!”
墨莲心烦意乱,索性从后门出了刘府,沿着毓秀河边随便逛着。
淑兰走后,邢夫人把邢墭叫来,许他取墨莲为贵妾,邢墭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他想不到母亲居然会允许他纳墨莲,而且还是以贵妾的名分。
深秋的夜晚,迟桂花的香味直逼人心,仿佛要把一切烦恼都驱赶掉,虚拟出一番美好滋味。
顾淑兰强撑道:“为了邢家香火,媳妇不委屈。”
“墨莲!”墨莲听得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邢墭。
顾淑兰眼眸低垂,微微颤抖着,大户人家纳几个妾都无所谓,反正生了孩子都归主母名下,但是纳一个贵妾却不同了,贵妾生的子归她自己抚养,称生母为姆妈,称主母为大妈。将来墨莲不管生多少孩子,跟自己都没关系。
夜色下,墨莲看邢墭的脸模糊不清,许久不见,似乎已经很陌生。
邢夫人拉着淑兰的手说:“好媳妇,委屈你了。”
墨莲怔了一下,转身便要走。
知子莫如母,邢夫人细细思忖,自然就明白淑兰的话有理。
邢墭紧走几步,拦在墨莲身前。
淑兰道:“婆婆有所不知,若要墨莲姑娘进门,必定要给她贵妾的名分,否则相公不会应允。”
“墨莲,我说几句话便走。”邢墭因激动而颤声道。
邢夫人沉吟道:“墨莲只是一个农村丫头,之前还是珏英的丫鬟,凭她的身份,充其量做个妾,哪里轮得到做什么贵妾?”
墨莲低着头,已不似往日爽利。
这句话击中了邢夫人的心,邢墭不肯纳别人为妾,那就只有找墨莲了。
邢墭盯着墨莲,缓缓说道:“你若今生愿意嫁我,我感激不尽,你若不愿,我也不会怨你。我只求来生能和你门当户对,并且早点遇到你。”
邢夫人的话让淑兰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她强作平静地恳请道:“婆婆,为了邢家香火,你就应允了吧!”
邢墭拉过墨莲的手,把一串黑檀木念珠放到墨莲手心里,说道:“这是我从嘉应庙里为你求的,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愿你今生能开开心心的。”
邢夫人愠怒道:“你从哪里听来这种嚼舌根的话?根本没有的事!”
邢墭用力拽着墨莲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用尽了自己的力气。
邢夫人赶紧把顾淑兰扶起来:“你起来说话。”
邢墭放开墨莲,转身离去。
顾淑兰垂泪道:“儿媳请求婆婆应允相公纳墨莲姑娘为贵妾,续邢家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