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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莲再也抑制不住,突然说道:“我允你!”
邢夫人骇道:“邢墭媳妇,你这是做啥?”
邢墭停住了脚步,惊喜地回首:“真的?你再说一遍!”
次日。顾淑兰去邢夫人房里,屏退下人,突然向邢夫人跪下了。
墨莲重复道:“我允你,妾也罢,贵妾也罢,不用待来生,今生我就陪你。”
顾淑兰默默看着邢墭,久久不语。
邢墭喜极而不知所措,两人相视而笑,谁也舍不得把眼光从彼此脸上移开,仿佛这一刻便是永远。
邢墭对待妻子也算得上体贴,他以为淑兰还在为子嗣忧心,便宽慰道:“我爷爷当年纳了不少妾,也只有我阿爹一个男丁,我阿爹当初也有姨娘,但都没有生育,我们邢家一直子嗣单薄,根源在于男人身上,所以你大不必自责。”
半晌,墨莲道:“明日叫汪媒婆再来吧!”
淑兰突然就病倒了,病了大约一个多月,方才有了起色,但自此后脸上鲜见笑容,总是郁郁寡欢。
邢墭使命地点头道:“好!我让她带着聘礼上门。”
顾淑兰伤心不已,原以为自己和邢墭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人人称羡。他拒绝纳馨儿为妾,她忧喜参半,觉得邢墭对自己有情有义。可到如今才知道,邢墭的心一直在墨莲身上。
墨莲道:“夜凉了,回吧!”
邢夫人知道儿子心事,也不敢逼得太紧。有一次,服侍邢夫人的钱妈妈和馨儿聊天说漏了嘴,顾淑兰才知道还有墨莲这个人。
邢墭痴痴道:“好!回吧!”
顾淑兰主动向婆婆开口,要纳陪嫁丫鬟馨儿为妾,邢夫人自然没什么意见,可这次邢墭却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当着父母把话撂下道:“娶妻凭父母之命,我不能不从,但纳妾须得我自己愿意才行,否则你们把她纳进门,也只是耽误她。”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一东一西各自走。
可是中药喝了一年多,顾淑兰闻到药味就想吐,肚子却还没有动静。顾淑兰知道邢家三代单传,自觉对不起邢家,常常暗自哭泣。
第二日,墨莲等了一天,汪媒婆没有上门来。
一年半前,她从苏州娘家找来妇科圣手俞郎中来替媳妇瞧过,俞郎中说少夫人没啥大碍,稍有些气血不足,这也是闺中小姐们的通病,开张方子调理着便好。
第三天,汪媒婆还是没有上门来。
顾淑兰嫁入邢府三载,却没开过怀,这已经不是生男生女的事情,而是会不会生的问题了。邢家三代单传,想要过继都没地方去找人,邢夫人作为当家主母,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到了第五天,毓惠忍不住了,偷偷派人去邢府打探,却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顾淑兰突然被诊出有孕,所以邢夫人改变主意,不让纳墨莲进门了。
刘府平静了,邢府邢夫人心里却起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