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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英道:“如今你也不是我的丫鬟了,别再叫我三小姐,不如就叫我珏英吧。”
珏英笑道:“给阿爹冲喜,他怎么会不愿意?”
墨莲爽朗地笑道:“三小姐待我好,墨莲是知道的,不怪三小姐。”
毓惠点头道:“也是,邢墭兄弟是个孝子,定会以父母为重。”
自打墨莲离家,主仆俩还是第一次重逢,珏英拉着墨莲的手,心里感觉有好多话,最终却只说了三个字:“对不住!”
“况且淑兰小姐温柔贤淑,模样也清秀,配得上我哥哥。”珏英道。
珏英下了轿子,墨莲出来相迎。
珏英在刘家坐了半个时辰,起身告辞,墨莲送她出门。
珏英带着丫鬟小眉,家仆挑着八件礼品,一起来到百间楼。
珏英拉着墨莲的手,依依不舍,墨莲笑道:“三小姐,等你出嫁后,我定来看你。”
大暑未至,一顶凉轿从东大街过来,邢府三小姐珏英代母亲来百间楼刘家给毓惠端月子汤,按照南浔的规矩,凡有女人生了孩子,亲戚好友家的女眷须携带老母鸡、蹄膀、红糖、桂圆、荷花糕等礼品来看望产妇,并给孩子些小衣服小首饰以示祝福。
珏英心中愧疚,墨莲无法再登邢府的门,所以才会这么说。作为闺中小姐,她没有交朋友的机会,墨莲是她这一生中唯一的朋友,有墨莲陪伴的那些日子,是她今生最快乐的时光。
许德铭拉着张颂贤便往许氏房里走。
中午时分,暑气正旺。张府门前吵闹起来,引来路人围观。不到一个时辰,南浔大街小巷遍传奇闻,张府太太许氏的娘家侄儿许德铭怂恿姑姑吸食鸦片,被张颂贤痛打一顿,赶出家门,和侄儿断绝关系。
许德铭说:“我们去姑姑那边说话吧。”
消息传到刘镛耳朵里,刘镛叹惜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老实能干的后生,居然为了钱财做出此等恶性,赶出门还是轻的,若换做我,定打断他的腿!”
张颂贤问道:“何事?”
在众人鄙视的眼光里,许德铭夹着包袱如丧家之犬似地经过大街小巷,停在京庄门口。
张颂贤刚进家门,就看到许德铭从东园那边过来。张颂贤以为德铭来看望姑姑,谁知德铭急匆匆上前,抓着张颂贤急道:“姑父,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了。”
许德铭在南浔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一个叫曹三的嘉兴老乡在京庄做事,平时也有走动。许德铭找到曹三,向他借盘缠。
两人聊了一会,吃饱喝足,各自回家。
曹三看到许德铭这副落魄相,问明缘由,为难道:“我哪里有钱借你,南浔到嘉兴又不远,我买几个馒头给你,你一路走回家便是了。”
张颂贤频频点头,觉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