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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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德铭摇头道：“我哪里还敢回家，我阿爹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刘镛道：“惭愧，我一时也没有好主意，只是劝你小心为妙，别白惹一身骚。还有，此事除了自己亲信，概不外传，以免打草惊蛇。”

曹三问道：“那你准备去哪里？”

张颂贤问道：“那么依你看，该如何打探？”

许德铭道：“我要去镇江投奔我大舅，他在镇江开染坊。”

刘镛摇头道：“此法凶险，京庄不是广庄，他们是官府的人，雇佣的伙计也不敢泄露秘密，否则是要坐牢的。”

“要不这样吧，”曹三出主意道，“京庄现正缺杂役，我带你去见管家，你先在京庄干着，挣到盘缠再走。”

张颂贤道：“我想给京庄里面雇佣的伙计使点银子，看能不能透露点消息。”

许德铭狐疑道：“那些丝行听说我染了鸦片，看到我都像见了瘟神似的，京庄能要我？”

刘镛不以为然，反驳道：“走一步算一步，事情总归要弄清楚的，否则我们这些南浔丝行以后就是软柿子，随便他们捏了。”

曹三神秘一笑，凑近许德铭耳朵说道：“我们庄主孙大人也是烟枪不离手呢，谁会在乎这个。”

张颂贤闷闷不乐道：“唉，我担忧的是，即使事情真相大白，我又能拿京庄和法国人怎么办？索性不查也罢！”

曹三带许德铭见了管家，许德铭便在京庄干起了杂役。

刘镛宽慰道：“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何况碰的是白老虎呢！埃米尔的底细我让梅掌柜去自己去找唐先生，唐先生租界朋友多，定会帮到你们。如今更关键的是要弄清楚京庄到底如何和埃米尔搭上关系的？”

当一身杂役打扮的许德铭出现在街上，丝业同行都为许德铭感到可惜，都在痛骂鸦片害人，好好的人只要沾上鸦片，那就彻底完蛋。

张颂贤叹道：“我当时还不信，但回来后仔细想想，这个埃米尔肯定有问题。我真是老驹失匹，阴沟里翻船，上了这个法国瘪三的当。”

刘镛的心思都在那包日本生丝上，他把半包生丝随身带着，闲暇时便掏出来仔细揣摩。

刘镛道：“我在上海遇到梅掌柜了，她跟怀疑埃米尔做局骗取定金，你怎么想的？”

眼看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半包生丝已经被刘镛摸得发黑，刘镛还是没有参透其中奥妙。这一日午后，那位震泽双杨村的杨师傅又出现在恒顺丝行，刘镛见到杨师傅，喜道：“杨师傅，你是不是已经……？”

刘镛碰了杯，道了谢。

杨师傅不说话，从随身布包里掏出两个纸包，放在桌子上打开，各自露出里面的生丝。

张颂贤举杯道：“听说你又得千金，我还未来得及贺你弄瓦之喜，来，我们就用这杯女儿红贺一贺，愿贵千金一生顺遂，将来觅得佳婿。”

刘镛观察这两个纸包里的生丝，乍一看几乎没有差别，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分出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