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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莲不服道:“做丫鬟不丢人,我又没卖了身契,算不得奴仆。我不是男人,不能自己替自己挣前程,但我也不愿像我娘这样在乡下养一辈子蚕,趁着年轻出来见见世面,也不枉这一生。”
邢墭苦笑道:“你呀,心气这么高,何苦出来做丫鬟。”
邢墭好奇地问道:“你在这栖梧院里待着,能见多大世面?”
墨莲被邢墭反将一军,只好尴尬地对着邢墭福了一福,说道:“墨莲错了,墨莲给少爷赔罪,少爷勿怪!”
墨莲乐道:“难不成我去走江湖?”
邢墭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你说这话,可是打我的脸?你忘了,我倒是正儿八经在戏班待过!”
“我走江湖的时候,怎么没遇见你?”邢墭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墨莲一听这话冷了脸,嗔道:“在少爷看来,做奴仆的,跟优伶都是一路的。”
邢墭心想,如若自己没回邢府之前遇见墨莲该多好,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了她,而如今,他们就如同隔了一条天河一般。
邢墭躲避不及,尴尬地笑道:“你曲子唱得不错,跟戏班学过?”
墨莲何尝不知道邢墭的心思,而对墨莲来说,邢墭是她在邢府温暖的存在,自从老爷和夫人去了太湖山庄以后,邢墭来栖梧院的时间多了,和墨莲的接触也日渐频繁,邢墭的默默关心,使她不由地情窦初开。但墨莲又何尝不知这份感情没有结果,所以她连一点念想都不给自己,也坚决不给邢墭丝毫回应。
墨莲听得墙外有声音,立马停了曲声,开门打探。
邢墭死死盯着墨莲,他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希望墨莲给予回应。
墨歌喉甚佳,把嫦娥在广寒宫的寂寞唱得如泣如诉,邢墭听得动容,不由得跟着哼唱起来。
墨莲转身欲走,邢墭一把拉住了她。
邢墭从母亲院里出来路过栖梧院,听到墨莲的曲声,便伫立在院墙外侧耳倾听。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开口。
珏英走后,墨莲闲得无聊,便穿了套嫦娥的戏服在院中对月唱戏。
中终于,墨莲望着邢墭,默默流下一滴眼泪,她决绝道:“既然是错的时光,那便没有对的人。”
珏英回栖梧院换了衣服,带着小眉小菊欲往母亲房中陪她说话,因院子里燃着香,便打发墨莲单独守着院子。
邢墭情不自禁地想拭去墨莲脸上的泪珠,被墨莲挡住,拉扯之间,邢夫人和珏英从远处走来,看到这一幕,珏英惊慌地挡住母亲的视线,可邢夫人早已看到,且震怒不已,拂袖而去,临走,对珏英说:“让你哥到我院子里来。”
而邢府的中秋节又是另外一幅景象,因邢老爷不在府中,邢府只草草吃了个团圆饭,邢夫人便指使丫鬟打点行装,准备明日一早便回诸溇太湖山庄照顾老爷。
珏英在原地急得直跺脚,她又不好意思上前,只得求救似地看着小眉小菊。小菊也不敢出声,直往小眉身后躲,小眉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咳了几声。
德铭失魂落魄地回到张府外院,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心仪的姑娘竟然就是梅姨娘!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对女人动心,也是第一次为情而苦。是夜,德铭喝得酩酊大醉,次日一早,他便搬去张恒泰酱园住,从此以后一心扑在酱园里,没日没夜地忙碌着。
邢墭和墨莲发现珏英她们,墨莲羞得连忙钻进院子。
另一个婆子抬了椅子过来,梅若锦坐上椅子,两个婆子把梅若锦抬进去,关上院门。
珏英战战兢兢地说:“哥,母亲让你去她院里见她。”
梅若锦说:“晚上多吃了几杯酒,出门崴了脚,便在这河埠头坐了一会醒酒呢!太太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