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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莲问道:“你们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们煮糖氽鸡蛋。”
“老爷,您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今日想离开张府,和您纳不纳妾并无关系。”梅若锦冷静地争辩道,“当日您救我时出的银子,我加倍还给您,且用的是我打理上海贸易行您支付我的工钱,是我自个儿挣的钱!况且,我只想离开张府,而不是离开丝行,您若愿意继续聘请我,我仍然愿意当您的掌柜!”
吟冬想起昔日墨莲也总这么问她,然后端出一碗香甜泛着热气的糖氽鸡蛋。墨莲的这一句问候,让她感觉又回到了喊墨莲“姆妈”的日子。
张颂贤指着梅若锦,怒道:“我瞧着你素日里也是个之理的人,今儿个怎如同妒妇一般?且不说我并未有纳妾之意,便是有,跟你又有什么干系?由得了你来闹腾!”
吟冬心中伤感,低头抹起了眼泪,她很想再叫一声“姆妈”,可是却开不了口。
梅若锦毫无畏惧,坚定道:“请老爷成全!”
墨莲上前替吟冬抹去泪水,勉强笑道:“哭什么呀,都快出门子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呢!”
张颂贤气得暴跳如雷:“你闹什么?不成体统!”
吟冬实在忍不住了,她抱着墨莲哭道:“姆妈,我想煞你了呀!”
梅若锦正色道:“老爷,我想离开张府,请您成全!”
吟冬这一声“姆妈”,使得墨莲泪就满面,她紧紧搂着吟冬和一旁发傻的吟夏,昔日的母女三人哭作一团。
张颂贤唬了一跳,道:“你做什么?”
等三人平静下来,墨莲打了热水给她们洗了脸,抹了雪花膏,收拾整齐了,才坐下来说话。
梅若锦放下手头的活,走到张颂贤跟前,突然跪下。
吟夏问道:“姆妈,你和姐姐一直弄不明白,您到底为了什么要离开我们?”
张颂贤不解道:“既然不是,那你又为何?”
吟冬亦是一脸期盼地瞧着墨莲,希望听到疑惑已久的答案。
“您以为我为了小棠吃心?”梅若锦道,“那我告诉您,还真不是!”
自从离开刘家,墨莲多次想象过再见到孩子们的时候该怎么回答,她也曾演练过许多种理由,可是当她面对吟冬和吟夏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