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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惠看到刘镛甚是惊喜,但转而就布满愁容:“我阿爹来了,正在和我干爹干娘说话。”
十多天后收茧完毕,各大丝行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收到茧子的丝行摇经成丝后高价被广庄收购,收不到茧子的只得关门大吉。
刘镛奇怪道:“那你还不进去,怎么反倒站在这里闷闷的?”
天刚亮,茧船便陆陆续续开进镇里,往丝行埭行进,码头上沸腾起来。一个上午过去,一半的茧子进了顾丰盛的仓库,另外一半卖给了谈德、梅恒裕、邢正茂、陈裕昌等十来家去年接受摊派收茧的丝行,而去年不收茧的丝行,今天居然没有一户茧农把茧子卖给他们。这些丝行东家掌柜急了眼,派伙计去别家码头打听,那些茧农竟然异口同声地说:“去年哪家丝行收我们的茧子,今年还卖给哪家,去年他们救了我们,我们乡下人也不能忘恩。”
毓惠摇着嘴唇说:“阿爹不知道哪里找了算命先生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年必须出嫁,否则会克父……”
这年端午收茧子的时候,各家丝行摆开了阵势抢夺,早早地在河埠头支起公称。去年拒绝摊派的那些丝行羡慕顾丰盛、谈德、邢正茂、陈裕昌等同行赚得满钵,今年更是卯足了劲要争一下。
刘镛顿时明白了,他问道:“你阿爹和你干爹干娘正商量你的婚事?可找好了人家?”
开年刘镛便十八岁了,他回到谈德丝行后,掌柜看他对库房之事捻熟于心,便又指派他学分丝打包,再过半年,又学管理摇经户,后来又进账房帮忙,短短时间内,刘镛便能独当一面了。谈老板器重刘镛,外出谈事常带刘镛在身边,一来二去,刘镛便认识了不少同行。
毓惠说:“我阿爹说他不懂这些,欲把我婚事托付给干爹干娘,说是年底前须得把我嫁出去。”
刘镛被父亲的话怔了一下,他之前确实只想满师当个执事,如果这辈子能当上丝行掌柜,那简直就美不可言了,可没想到父亲对自己的指望更大。刘镛想到自己的东家也是白手起家,此刻心里便种下了新的念想。
刘镛心乱如麻,他曾经想过娶毓惠,但没想到毓惠竟然嫁得这么匆忙。
母亲给刘焕章夹了一块鸡肉:“多吃点菜吧!瞧你都喝高了。”
刘镛思忖着自己如今还是学徒,又不知道毓惠的心意如何,便试探道:“你自己心里如何思量?”
姑妈笑道:“行行行,阿镛当然行!”
毓惠决然道:“刘镛哥哥,你肯娶我吗?”
刘焕章摇着手说:“掌柜算什么?别人能开丝行,我儿子为什么不行?”
刘镛又惊又喜,问道:“你真当愿意?不是开玩笑?”
母亲笑道:“瞧你得意的,你是期望阿镛将来能当上掌柜?”
毓惠着急道:“谁与你开玩笑了,你快找人来提亲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刘焕章看到儿子出息,多喝了几杯,趁着酒兴洋洋得意地说:“他姑妈,你就等着将来享福吧!我的儿子我知道,阿镛的志向可不会仅谋个执事当当。”
刘镛不放心地问:“你不嫌我还是个学徒?”
刘镛举杯谢道:“多亏姑妈相助,刘镛才得以免除杂役,专心学本领。”
毓惠说:“学徒怕什么,总有一天能满师。你不用担心,我会绣花、纳鞋底补贴家用,我本领大着呢!”
姑妈夸道:“阿镛真真有出息,赚的竟然比你阿爹的铺子还多,等将来满师后更是了不得,这丝行真是进对了!”
刘镛感动道:“毓惠妹妹,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