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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惠兴致勃勃地吃了一小碗,夸道:“不愧是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做的野锅饭真好吃。”
墨莲喊道:“毓惠姐,快来尝尝我做的野锅饭味道咋样。”
毓惠和墨莲聊起自己儿时在太湖边田间趣事,不由感慨道:“一转眼我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老了。”
吟冬跑回府去喊毓惠,毓惠便抱着安澜过来了。
墨莲突然沉默不语。
墨莲吩咐吟冬:“去喊你姆妈一起来吃吧!”
毓惠见勾起了墨莲的心事,索性问道:“你今年都二十六岁了,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吧?”
立夏那天,吟冬和吟夏吵着要吃野锅饭,墨莲便带着她俩去河边捡柴火搭灶头,又去地里摘豌豆,和着糯米、咸肉,煮了一锅香喷喷的野锅饭。
墨莲道:“我就陪着你不好吗?”
墨莲在河对岸看到淑兰母子走了,便抱着安澜回府。
毓惠驳道:“倘若我死在你前面呢?你靠谁去?”
墨莲抱着安澜走了,淑兰和毓惠聊些有的没的,毓惠留淑兰在吃晚饭,淑兰推说家中有事,告辞走了。
墨莲端着碗沉默片刻,苦笑道:“想这么远做啥?”
墨莲道:“是,我这就把他抱出去玩!”
六月初六是墨莲生辰,她也不声张,早起在厨房给自己做了碗阳春面,打了两个鸡蛋,就算是替自己贺了寿。
毓惠怕淑兰尴尬,便说墨莲:“你也该多带他去外面转转,一个男孩子,没得被你娇惯的。”
下午她抱着安澜出门闲逛,经过丝行埭邢正茂丝行,不由急急地走过,生怕遇到什么人。
墨莲接过安澜,笑道:“抱歉啊,少奶奶,孩子不大见生人,所以认生呢。”
墨莲突然想起,自己和邢墭已经多年未说过一句话,同在一个镇上,邢家和刘家又是亲眷,总难免会遇见,但两人似乎都有意识地回避对方。
安澜认生,拼命挣脱淑兰的怀抱,扑向墨莲。
逛到一半下起雨来,墨莲抱着安澜进庄家小文子的洋货店避雨,小文子在刘镛的帮助下,这几年把洋货店经营得有声有色,也算得上一个正儿八经的老板了。
淑兰要看安澜,墨莲便大大方方地抱着安澜过来,交给淑兰抱着。
“墨莲姐,快进来!”小文子看到墨莲,赶紧往里边让。
淑兰带着鼎生来刘府送礼,毓惠让墨莲回避,墨莲不肯,她说道:“若我回避了,倒显得我还惦记着什么似的。”
小文子殷勤地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替安澜擦干身子,给他喂热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