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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镛道:“如今河道上不太平,你要小心啊!”
温婆婆说:“我孤身一人,四海为家。”
温婆婆道:“我一个穷老汉,一条小破船,谁会来打我主意?你怎么这番模样,你要去哪里?”
刘镛狼吞虎咽地吃下馒头,喝了口茶,问道:“温叔,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岳父他们都在惦记你。”
刘镛道:“我想回诸溇,可是实在走不动了。”
温婆婆看到刘镛又渴又饿的样子,让刘镛赶紧上船,拿出馒头给他充饥。
刘镛把今日在南浔的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了温婆婆,温婆婆说道:“我在船上休息一下,我送你一程。”
刘镛忍着饿,到河里喝了几口水,抬头时,见一条小船向他驶来。刘镛仔细一看,船上的人竟然是多年不见的温婆婆,当年黑疤子被抓,判了斩首,温婆婆心中又恨又痛,便驾船远离诸溇,几年不见他人影,毓惠和刘镛每次会诸溇探亲都会问起温婆婆,但毓惠爹总说不知道。
刘镛实在累了,也就不客气地躺进船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镛慢慢缓过劲来,撑起身子,想到自己一天都没吃饭了,便四处张望,看看附近有没有饭铺。可兵荒马乱的,路上哪里还有卖吃的。
等刘镛醒来,船儿已经到了诸溇,刘镛向温婆婆道谢,请他去家里坐坐,温婆婆谢绝了,他驾着船儿离去,一会儿就消失在太湖中。
刘镛被小兵们赶出自己的家门,他跌跌撞撞出了镇,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倒在路边,再也没有力气前行了。
刘镛回到家中,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些干粮,对毓惠说:“唐老板在上海给我带了口信,洋行恐怕有些麻烦,我得去趟上海。”
堵王喊道:“送刘老板出府!”
毓惠忧心道:“航道上都有长毛把守,你怎么去呢?”
邢墭紧紧握住拳头,牙根都快要咬碎了。
刘镛宽慰道:“不碍的,我们绕道苏州走,那里安全。”
堵王走到刘镛跟前,拍着刘镛的肩膀道:“你早些把人都找来,邢老板就可以早点回家,但愿老邢老板能熬到儿子替他送终的时候。”
毓惠摸着自己的孕肚,欲言又止。
堵王冷笑道:“二位老板真是兄弟情深,令人动容。你们也不用争,就让邢老板留下吧!”
刘镛忙道:“你放心,你下月生产之前,我定会赶回来。”
邢墭想到灯油将枯的老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毓惠千叮咛万嘱咐,把刘镛送出家门。
刘镛厉声道:“住口,你个不孝子,你阿爹旧疾重发,你不去他床头守着?”
刘镛嘱咐墨莲:“好好照顾你毓惠姐,还有家里三位老人。”
邢墭虽然心里恐惧,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倒也不怂蛋,他说道:“不,刘镛哥哥,毓惠嫂嫂身怀六甲,临盆在即,你得回去守着她!”
墨莲保证道:“你就放心吧!家里有我呢!”
刘镛不忍,请求道:“邢正茂丝行乃南浔丝业开山之祖,邢家在业内说话比我有分量,不如我留下来,召集丝业同行回浔之事,就交给邢老板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