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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三拖着许德铭来到管家的住处,禀报道:“吴管家,我把德铭找来了。”
埃米尔斩钉截铁道:“要,阿拉都要!不过,有个条件。”
吴管家冲曹三挥挥手:“你先走吧!”
刘镛故作惊奇道:“我有一千多包生丝呢,你全部要了?”
曹三赶紧识相地开溜,留下许德铭不知所措地留在原地。
埃米尔一本正经道:“侬今朝算碰对人了,人家不识货勿要紧,阿拉全部要了!”
吴管家又气无力道:“进来!”
刘镛叹息道:“是啊,可惜无人识货。”
许德铭赶紧进屋,看到吴管家正抱着烟枪歪在榻上。
埃米尔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问道:“刘老板,听说侬手上有一批生丝,质量比日本生丝更佳?”
吴管家吸饱了大烟,才缓缓开口:“听说你手上有一批主顾?”
埃米尔把刘镛他们带到租界内一茶馆,刚落座,刘镛便让小二上极品龙井,配搭西洋名点,又顺手给小二一两银子的小费,出手几位阔绰。
许德铭知道吴管家指的是大烟鬼,便低头道:“是。”
埃米尔道:“请刘老板借一步说话。”
吴管家阴笑道:“你小子够狠,有出息,为了贩卖益寿膏,竟然敢打嫡亲姑姑的主意。”
刘镛道:“原来如此,鄙人姓刘,南浔刘恒顺丝行老板,先生有何贵干?”
许德铭默不出声,不知道吴管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埃米尔道:“勿是,阿拉叫埃米尔,是法兰西人,如假包换。”
吴管家穿上鞋子下了榻,走到许德铭跟前,低声道:“我介绍一批货源给你,你去推销,利润咱们五五分,如何?”
刘镛故作惊讶道:“哎呦,这位先生明明是上海人,怎么长得像洋人?”
许德铭为难道:“我……”
埃米尔用上海腔搭话:“这位先生,阿是南浔丝行的老板?”
吴管家拍着许德铭的肩膀说:“从今日起,杂役的事你无须再做,跟着我跑跑腿就行。”
果然不出所料,埃米尔从洋行出来,追上了他们。
许德铭壮着胆子问道:“吴管家,您哪来的货源?”
刘镛和唐漾荷出了门,慢慢往前溜达。
吴管家斜眼道:“今晚上别睡了,我带你见个人,你便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