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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得到母亲夸奖,兴奋道:“姆妈,过几天我画好了,你替我上色好不好?”
墨莲这才发现安澜画的是一个女人的脸,那模样还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墨莲摸着安澜的脑袋,柔声道:“澜儿真聪明,都会画姆妈了呢!”
墨莲慈爱地笑道:“好!”
安澜指着画纸道:“姆妈你看,我画的和你像不像?”
安澜要求道:“姆妈,你今天陪我睡成吗?”
墨莲红了眼,但她克制住了。她和女儿们聊了半个时辰,便转去了安澜的房间,安澜在房中画画,墨莲含笑问道:“安澜画的何物呀?”
墨莲想了想,允道:“我先去看看弟弟,哄他睡着了,便来陪你睡。”
吟夏也附和道:“是的,姆妈,你以后别再一声不响就走掉了,你不知道,那日安澜和安江嗓子都哭哑了!”
墨莲到婆婆房里,哄睡了安江,刘镛娘非拉着墨莲让她说出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墨莲实在被缠磨不过,只能向婆婆跪下了:“姆妈,儿媳不孝,可我真的不能说呀!”
吟冬道:“姆妈,只要你在我们身边,我们就受不了苦。”
墨莲逃出婆婆房间,又回到安澜房内,母子俩并排躺在床上,墨莲哼着小曲,直到安澜睡着了,才悄悄下床,走到刘镛房内。
墨莲嘱咐道:“姑娘大了,外人面前要收着点,咱们刘家如今也是大户人家,你们是大家闺秀,原该丫头婆子伺候着,可惜这个世道,大家东奔西走的,带着奴仆反倒受累,苦了你们俩了。”
刘镛一直在等墨莲。自打今天墨莲进门以后,刘镛一直憋着没问,他等着墨莲自己来向他解释。
吟冬和吟夏撒娇道:“谢谢姆妈!”
墨莲进门又退出,去厨房打了盆热水,端去房中给刘镛泡脚。
墨莲搂着她们,含笑道:“这么水灵灵的俩姑娘,姆妈真是越看越喜欢。这手镯你爹当初给我的聘礼,你们戴着更好看。”
刘镛面无表情地泡了脚,墨莲拿着布欲替他擦脚,被他夺了过去,自己擦干脚,上床盘腿而坐,直愣愣地盯着墨莲。
到了夜外,墨莲先走到吟冬和吟夏的房间,褪下手上的一对翡翠手镯,给她俩一人带上一只。
墨莲突然对着刘镛就跪下了。
墨莲亲自下厨房,给大家做了一顿饭,都是刘家人喜欢的南浔小菜:爆鱼、卤鸭、清水鱼圆、酱煨蛋、素什锦,还包了刘镛最爱的荠菜开洋肉馄饨。孩子们吃的津津有味,连说姆妈来了,以后可有好吃的了。
刘镛吃惊地望着墨莲,道:“你这是做什么?”
可是半月之后,墨莲真的来到了恒顺洋行,刘家人大喜过望,围着墨莲问长问短,特别是安江,搂着墨莲大哭,再也不肯松手。
墨莲咬了咬嘴唇,心一横,道:“老爷,我要离开刘家,请您给我一封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