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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当然,和实际居住的空间是相对应的。都市人的生活被挤压了,所以才会都上网,我觉得全民网民并不只是网络发达造成的。
问:具体怎么解释?
D:游戏是穷人的奶嘴,手机是都市人的襁褓,精神空间和居住空间一样越来越被挤占成棺材的大小,人们在网络上才会越发暴躁。
问:这个比喻有点残酷。
D:入夜的都市就是有灯光的坟场,人们都在网络上而不在生活里。穷人的时间是被压缩在固定的框架里的,手机屏幕,格子间,隔断的廉租房,这其中没有自然也没有生活。稍微好一点的人可能会去打篮球、聚餐、看电影,等再觉得精神需要去富足,可能会想到文学、话剧、自然……但其实享受的成分是很少的。年轻人住的是隔断间或者地下室,获得娱乐的方式就不再是自然和生活了,而是手机屏幕,不难发现大家对手机的依赖,地铁里看综艺,追剧和小说,可能没有手机,发呆都很局促,所以共享理念那么火,最后剩下的刚需只有充电宝。科技拓展了互联网的维度,创造了更多娱乐方式,但同时房价和房租也在压缩年轻人的空间,把人们的注意力都赶到网上。都市的公园多数是给以家庭为单位的人在逛的,老人和孩子居多,年轻的单身都在哪里?在伸不开脚的床上看手机,在转身都困难的桌前看电脑,打游戏,做键盘侠。我们这一代看似审美多元,实际上是被倾轧的。
问:所以您觉得互联网并不是友好的。
D:也并不是。我的工作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在为残障人士服务,现代交互的确也给他们带来了便利,他们是最早被从生活里赶回家中的一批人,盲人能够学会语音操作,就可以出门打车,在家使用烘干机……我只是注意到了这些现象。
问:您会呼吁大家尽可能不使用手机吗?
D:不会。人大多都需要一个自我排解的方式,我无权干涉他人生活,而且我也不是完美的人。手机的普及也给很多人提供了工具类的功能,尺、放大镜、秤……只是没有手机的人,也同样被折叠了。
这都是顾逸从来没听说过的观点。梁代文真的极其理智,基本不掺杂情感,更像思辨。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没人情味,梁代文嘴这么直,也不是完全没有看得入眼的人。
问:那你有比较欣赏的其他设计师吗?
D:李埃。一个经常在《安邸AD》出现的设计师,非常优秀。蛮可惜的,车祸之后一蹶不振,不知道什么才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