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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赵浔唤住庆言,补充一条,“即刻去信京中,让庆舟调几个女侍卫去霍府,再以东宫名义从温府借两位丫鬟,最好是从萤州来的。”
女侍卫。
庆言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远处的虞娘子,心道以她的性情,怕是不出两日便能同下人熟络。
届时,主子不会连女子的醋也要一同吃了罢……
愈想愈觉得可能性极大,庆言决意在信中提点,千万择几位貌不惊人的。
思忖完,他领命而去,深藏功与名。
而赵浔依旧立在原地,他自钱袋中取出半月玉佩,久违地凑近端详。
色泽莹润,在光下愈显品质。
谁能料想到,一枚小小的玉佩,竟能促成他和虞茉的缘分。
如若先遇见江辰,她会否……
如若江辰回来,得知未婚夫婿另有其人,她本就浅薄的爱慕会否动摇?
赵浔一面劝诫自己当少做无谓的设想,一面又难以自控地生出忧惧。
世人重信重情,婚约亦是约,其后彰显了两家人的诚心与情谊。且单从门第来论,江家选择颇多,可仍是等了十三载,只为熬至虞茉及笄,能将其名正言顺地带出泥潭。
她如今似是渐渐恢复了记忆,之于婚约,还能如初遇时那般无动于衷么?
赵浔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思绪飘回许久以前——他得到玉佩的那年。
彼时,他与江辰并赵凌、霍源、周怀知几人去学凫水,解了一地的配饰。
沉闷色彩中,忽见一抹亮色。
年方六岁的赵浔半蹲下身,捻在手里把玩,莫名欢喜,朝游了一个来回的江辰道:“我要它。”
语气满是理所当然。
如今想来着实汗颜,但当时,自己不过是个稚子。纵然师傅成日耳提面命,大谈君子之道,可他远没有领会其意,更遑论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