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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命人布好一架大大的落地素纱屏,那素纱屏就立在案前,那人命她只在屏后起舞。
罢了罢了,他说在哪儿跳,那便在哪儿跳。
帐中烛影温黄,阿磐能看见谢玄斜倚软榻,自斟自饮,不知道到底在思虑什么。
她也能看见自己如轻缎般娇软的身段在素纱屏上映出一个袅娜的影子来。
绿腰舞是从前中山宫中的乐师所教,又融进了千机门与女闾的媚术,因而起舞时极尽婀娜旖旎。愈是看不见那一张媚骨横生的脸,愈是把丰姿冶丽的身姿放大到淋漓尽致。
三月的大帐春色撩人,原本也应当干柴烈火。
但谢玄偏是个清冷克制的人,再好看的绿腰舞,也只看一盏茶的工夫。
一盏茶过去后,要么他留,要么她走。
一点儿也不纵欲。
一点儿都不。
哪有什么白日宣淫,西北角那么多的妓子,他什么时候去过一回?更不要提命她们进帐侍奉了。
便是阿磐这般“这就是那苏妲己也比不上的”的人夜夜献舞,他不也不为所动吗?
想到初见谢玄那夜,关伯昭与周子胥的话,“很像。”
阿磐暗暗猜度,猜度谢玄必是在等一个人。
也许是一个暗藏他心中许久但求而不得的人,也许只是一个与她身段很像的人。
但那人不说,她也从来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