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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也把面具斗篷都给戴上了,傻坐在那儿等那个咬她的姑娘。一直到旁人告诉她那姑娘悄悄溜走了,这才回来。
真话不能全说,陆迢能听的只有一半,剩下一半……秦霁想着陆迢这个人,他会吃哪一套呢。
铜铃声闷,月下影长。
秦霁踩着陆迢慢慢移动的影子,跟他从僻静的小路绕到了无峰塔后寮房处。
绿绣早在外等着,把秦霁从头看到尾,生怕她有哪儿闪失了,秦霁对上她担心的眼神,微摇摇头示意一切都好。
寮房内陈设尚齐,靠里一张宽床。中间一张罩屏,隔开了窗边的沉香木矮榻。榻边博山炉燃着香,一缕缕的青色丝烟从墙角漫出,渐渐攀升到整间房中。
灯架上的烛还没烧多久,崭新一截,刚刚融了个头,灯芯还没黑透。
秦霁粗略看了眼,没找到需要自己收拾的地方。
她合上房门,陆迢在榻边坐下,榻上一只四方小桌,摆着竹阁带来的黑釉建毫盏,陆迢自己倒了杯冷茶。
茶水从壶口抛出一道漂亮的弯线,转而落进盏中,撞溅出发闷的水声。
陆迢喝了两盏,睐一眼秦霁。
“想好了?”
秦霁垂眸,深吸一口气,挪到陆迢身边蹲下,两只手抓着他衣袂一角。
“我今天下午怕被大人的妹妹发现,转身想跑,撞见了一个姑娘。庙会人多,她走得急,抓起我的手就走。我听见大人的妹妹过来了,不敢出声提醒那个姑娘,后来她到了个戏棚子后面,发现认错了人,就——”
她眼里蓄起泪,抬头可怜巴巴看向陆迢。
他神色淡淡,对秦霁绘声绘色表演出来的可怜没有半分动容。
也不知是真委屈还是假委屈,秦霁下巴扁了扁,小心抬出那只手腕凑到他面前。
近了看,水色软绫围出一条细细的胳膊,衣袖上透出的点点深红血迹几要连成一条线。
秦霁半嘶着声翻开袖口,露出一截雪白藕臂,上面一个触目惊心带血的牙印,显见是咬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