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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原亦有几分心虚,点着头应了下来。
两人去到国公府,向守门的小厮报了名字,不一会儿松书便出来将二人引了进去。
“这病来得蹊跷,大爷先是咳嗽发热,只以为这是秋寒露重着了凉,可几日过去仍不见好,反倒添了头疼和失力。二位来的也是正巧,我家大爷昏了一天,这会儿刚醒。”
王盛二人还未踏进房门,先闻到了一阵浓重的药味,里间大夫正在同陆迢说话。
“……世子此病来得凶险,脉象至今虚浮,此乃险状。务必要好好静养,不宜过劳累过多。”
“有劳您费心。”陆迢抵着唇闷咳了一阵,说话只有虚弱的气声,“松书,替我送送徐太医。”
松书在外面应道:“是,大爷。”
王盛和汪原退至一边,等那老太医过后方走进来,绕过屏风,才发现这屋内除去浓浓的药味之外还冒着腾腾的暖意。
这屋内原还点着两个炭盆,里面的银丝炭烧得正旺。两个人一起抬眼,看见了靠在榻上的陆迢。
他穿着寝衣,身上披了一件墨蓝刻丝的褂子,面上气色大减,说话也虚了不少。
王盛与汪原坐下来,都还记得方才那大夫说要静养,喝罢一盏龙井,简单寒暄问候一番后便要告辞。
临走前,汪原搡了王盛一下,后者想起什么,立即停了下来。
探病总不能空手过来,他二人想着堂堂的国公府世子总不能缺良医良药,一同在街上看了一阵,最后汪原拉着他停在了得月楼前。
王盛折回来,将手里一个精致的提盒放在挨着榻的四方小桌之上,讪讪笑道:“我们二人想着陆大人久处病中必然乏味,能解解口腹之欲也是好的,如今金陵的秋蟹正是膏肥肉美的时候,便给你带了些来。”
汪原一旁补充道:“是从得月楼带的。”
陆迢的眸光落在提盒之上,少顷才道:“好意心领,你们回吧。”
因着他脸上没什么气色,这句话里的冷音未能被王盛和汪原发现,只当他是身体虚弱。
出来后,两人同时抬袖抹了把头上热出来的汗,对视一眼,一同想到——
陆大人这次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