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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双手托起腮,轻声回道:“不是赏钱。”
是寻个名目打点。
在地方衙门,官员会跟着朝廷的任命来了又走,常有换动,可衙门里办差的差役却不会。
少谙刀笔晚尤工,旧贯新条问咯通。*
差役们在衙门里呆了多年,对衙里一应事务内情和惯例都再清楚不过,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爹爹给她讲过这些。
司未气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又点头应道:“嗯,三爷真要给赏钱,才不止这点。”
秦霁没听她说的什么,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离那差役不远的陆迢。
一下船,他说话便换上了江省口音,现下也没变。
顶着那张完全不同的脸,用着外省口音同一旁的差役和牙人叙话,问及当地风俗习惯地的模样全然就是一个外乡人。
甚至他吩咐赵望给钱时,脸上还摆着驾轻就熟的笑,叫收钱的人并不觉得自己卑微。
言谈举止之间都透出一副老练稳重的蠹虫做派,丝毫不见违和,似乎这人本性就是如此,
秦霁从不知,他还有这般长袖善舞的一面。
这样的人,城府该有多深?
她后背涌起一股凉意,攥着裙边,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风来园的租契立好,这一帮人也终于得以打发走。
陆迢看着他们乌油油的脑袋左右晃荡,如同黑蚁,口器举着偷来的糖块,各自钻入一条条看不到尾的巷道。
他背过身,脸色阴恻恻地沉了下来。
行至听雨堂前,陆迢脚步倏忽顿住,想起前次马车上秦霁一直偏着头看坐垫,心头又是一堵。
他攒着眉,移步去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