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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推开门,便发现要躲的人恰也在此处。
秦霁穿着鹅黄软绫花间裙,宽袖用襻膊绑起,提了笔正在一面空着的屏风上作画。
下马车的时候,她发现陆迢跟那差役说话时抿了一下唇角,那是心情不好的征兆。
秦霁猜的出他因何不高兴,可叫她去宽慰,那是万万不能的。
她自己心中也乱得很,因而一进院子便来了离主房最远的这间偏房。
听见有人进门,她也没回头,毫尖稳稳落在纸屏上。
大约是司未,她只同她说了自己在这儿。
半抹斜辉从窗边透进,陆迢懒得再走,到榻边坐了下来。
他见过她写字,却还没见过她作画。明明都提着笔,却能分出两副不同的模样,秦霁画画时,手腕要更松,落笔旋停亦是柔缓之势。
今日的黄昏流逝在她笔下,陆迢的烦躁与不耐,亦随着她笔尖的墨渍,一同淌干在纸屏之上。
残阳渐渐隐去,梧桐婆娑又掉了两片叶下来。
且青接到信,匆匆回到刑房之外,稍稍侧耳,里面瘆人的惨叫声已经停下。
他拢袖等在外面,不多时,又有两片桐叶坠下,穿着青袍白鹇补子官服的男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且青拾步跟在他身后,道:“主人,两边都有信来了。”
“直说。”
且青一顿,在心里排了遍顺序,道:“济州新来的通判,应是有意结交里面那帮差役。才两日,已经打点了不少。”
“嗯。”
男人不甚在意,皂青靴踩过飘进廊下的梧桐叶,发出吱呀的响声。
该说第二件了,且青闭了闭目,道:“您要找的人,仍是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