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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持续两日,第三日已经散了。主道少了两边的小摊和游客,显得格外安静与空旷。
笃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一道马嘶划破寺中静夜。
守门的僧人困意被搅,还未看清门口黑影,一阵风扫过身前,那人已经走进寺内。
陆迢未去寮房,直接闯进大雄宝殿。那里的僧人对秦霁倒有印象,战战兢兢将这位不速之客领到了西厢禅房外。
“那位施主自大雄宝殿出来后,便在此处抄写佛经,刚刚还问了是否有人来找。”
僧人始终隔着他五步远,说完见到这锦衣男子下颌轻点,方如释重负,立刻领着身侧的小沙弥转身离开。
禅房外,陆迢握了握拳。
朴无雕饰的木门,桐油窗纸里透出暖黄的光,里面的隐隐有些响动。
手按在门环之上,陆迢稍顿一回,想起刚才那僧人恓惶的脸色,将推开换成了两声轻扣。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
他来瓦官寺,不过想知道秦霁是怎么走的,可那和尚竟说——她就在这里。
秦霁真的会等他么?
心底隐秘又微弱的期许,在等待开门的这段时间不断冒起又下跌,磋磨着陆迢的神经,催逼着他即刻推开这门。
他用了十成的耐性,才将自己的手从门环处移开。
寒风灌进衣襟,袖口,陆迢一动未动,只是盯着门格上被分成八块的影子。
每一块都在朝他靠近。
门闩硌一声,陆迢的心亦跟着紧了紧。
暖黄的烛光与女子面容一起映入眼帘,视线探进这间小小禅房,再无他人。
开门的绿绣一怔,“大爷?”
心内忽紧忽松的一根弦骤然断裂,陆迢将才晴霁的面色霎时阴沉下去,黑如玄铁。